一晃過去一月。
自打那次張燕襲營失敗後,便龜縮城池,準備依靠城池和袁熙頑抗到底。袁熙倒是不怕,這兒是他的主場,身後的糧草,還足有三月。
張燕想拖,那自個兒和他拖就是。
這日剛過辰時,袁熙用過早膳,正在案頭處理公務。
袁華笑嗬嗬地走入大帳,身後還跟著一名魁梧將軍。
“公子,人帶到了。”
袁熙抬頭一看。
郝昭抖擻精神,連忙上前拜道:“郝昭見過州牧!”
“郝將軍請起,郝將軍請起...”袁熙笑吟吟走下桌案,親自扶起郝昭,打量一圈,說道,“你在趙武哪兒當個斥候曲長屈才了。”
“來我這兒當個彆部司馬,先領一千人。”
先讓他領一千人。
袁熙有兩層考慮:一來是他不想拔苗助長,毀了這棵未來的好苗子。二來,他貿然拔擢一名軍官,勢必會導致彆人妒忌。
這軍中最大的難處,就是犯眾怒。
從曲長到彆部司馬這個位置,說高不高,說低也不低。
統領一千人。
勉強也算個中級軍官了。
郝昭聽到這結果,如同被餡餅砸中,激動麵龐發紅。
他一抱拳,壓抑住內心激動回禮道:“多謝...多謝州牧恩典,郝昭必肝腦塗地,以報州牧拔擢之恩。”
“行了,行了,以後有的是你謝的。”袁熙笑著擺擺手,又道,“下去休息吧,最遲一月,是贏是輸,一切都會蓋棺定論。”
“是。”郝昭一拱手,退了出去。
袁熙咧嘴一笑,坐回桌案前。
袁華一臉諂媚,笑著上前獻媚道:“公子真是火眼金睛,這郝昭有勇有謀,假以時日,必能成為我幽州軍的一員大獎。”
輕輕踹了袁華一腳,袁熙笑罵道:“你這馬屁精也是,將來肯定是天下第一大馬屁精。”
“小的說的是肺腑之言。”
“我說的也是實話。”
二人大笑起來。
這時,外邊的看守來報:公子,牽先生回來了。
“哦?快請。”
袁熙恢複此前一本正經的模樣,端坐桌案,袁華侍候在一側。
不一會兒功夫,風塵仆仆的牽招走入大帳。
見到袁熙,牽招擼起袖袍,對準袁熙重重作上一揖,恭聲道:“牽招見過州牧,此去並州,牽招未能完成州牧之使命,還請州牧降罪。”
看著牽招麵色蠟黃眼窩凹陷,一臉憔悴,袁熙心中不忍,寬慰道:“先生辛苦,如今黑山賊士氣大挫,不肖元才,我也一樣能擊垮賊軍!”
“還請州牧降罪!”牽招置若罔聞,又提高音調說。
見這倔驢子非要請罪,袁熙無奈,板著臉,問責道:“牽招未能完成使命,延誤軍機,罰俸兩月,下去吧。”
“州牧...”
“下去!”
“是。”
牽招知是袁熙好意,便也不再推辭,拱手回禮,挪步退出帳門。
“這頭倔驢。”搖了搖頭,袁熙又俯身處理公文。
袁華如同門神一般,寸步不離,站立在袁熙身邊,隨時等候差遣。
不知不覺已至午間時候,袁熙伸了個懶腰,從桌案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