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該用膳了。”袁華提醒道。
“嗯。”
吃過午膳後,袁熙照例會先繞著營寨走上一圈,然後回到大帳小憩一會兒。
這剛繞回營帳,袁熙竟瞧見一名身材嬌小的小卒坐在自己的軟榻上。
因為他背對著自己,袁熙看不清麵容。
一瞬間,袁熙立時緊張起來。
“你...你是誰?”
小卒緩緩側過腦袋,露出精致白皙的瓜子臉。
袁熙上下掃視一眼,發覺這人沒有喉結,而且身上還散發出如蘭一樣的香氣。
這是個女人?!
袁熙驚得眼皮一跳,下意識退後兩步。
小卒一臉惶惑,起身來迎,袁熙板著臉喝道:“站住!”
被這一喝,小卒呆愣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咬著嘴唇,楚楚可憐地站立在原地。
“你是誰?誰讓你來這兒的?”袁熙搬來馬紮,坐到女子跟前,審問道。
“奴奴是道人縣人,喚做徐凝。是一位叫將軍,讓奴奴穿上這衣裳來這兒的。”小卒眨巴眨巴大眼睛,糯糯回道。
“那位將軍長什麼模樣?”袁熙又問。
小卒歪斜著腦袋,思索片刻,然後把那人的樣貌一一描述出來。袁熙聽完,心中的怒火已煮得熟一頭牛。
這家夥不是袁華。
還能是誰?!
強壓抑住怒意,袁熙看著女扮男裝的小卒說:“姑娘,你放心。你有什麼委屈,隻管說出來,要是那畜生敢強迫你,我一定給你做主。”
徐凝連連搖頭:“沒有,沒有強迫我,都是奴奴自願的。那位將軍是好人,給了我家三十石糧食,讓我來服侍公子。”
說著,她略顯白皙的麵頰上,浮現出兩朵紅霞。
作為一個男人,袁熙自然清楚她口中的“服侍”是何意味。說實在的,連日來的壓抑,使得他體內獸性逐漸蘇醒。
隻不過,人之所以為人。
那就是還有理智在。
這兒可是軍營,他一個主帥若是在這兒而乾那種事,對得起前線拚死搏殺的將士麼?
思前想後,袁熙長籲口氣,對準徐凝說道:“我今日就派人送你回去。”
“可是糧食...”
“不用你還,算我倒黴。”
“可是,可是,我家,家裡人已經把我賣掉了。”徐凝說這話的時候,嬌軀發顫,一對好看的杏花眼裡噙滿霧氣。
“我如果回去,他們...他們還會再賣掉我一次的。”
“那和我有什麼關係?”袁熙冷冷瞪著她,質問道,“難不成,我就看了你一眼,你這輩子都得賴上我不成?”
“不...不是。”
“那還不快滾?!”
袁熙語氣漠然,充斥著拒人與千裡之外的冰冷。
徐凝紋絲不動,腳步如同生了根一樣,木訥地站在原地,用乞求的目光看向袁熙,哀求道:“我很能乾的,我能幫你洗衣服,吃的很少的。”
“我還能暖...”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細若蚊足。
偏在這時,袁華急匆匆闖了進來,手中還拿著一封書信,高聲嚷道:“公子,張遼將軍傳來加緊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