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值房。
值房內,袁紹坐在桌案後,低著腦袋,目光快速掃視著郭宇送上來的供詞。
直至一口氣看完,他才抬起腦袋,看向身前恭敬站立的郭宇:“那人真是曹軍細作?”
“屬下不清楚。”郭宇沒有肯定應下,而是把問題交由袁紹自己去判斷,“不過,據審訊的人說,這人一直咬死不肯承認,期間還頗為袒護袁福...”
他的話未說完,袁紹的額頭便蹙起一個大疙瘩。
郭宇識趣地止住話頭,靜靜等候主人做判斷。事關到大將軍的子嗣,他一個外人多插嘴,那就有些不懂事兒。
桌案上,袁紹思緒萬千。
那邊袁熙剛剛吃了不小的虧,這邊一回頭,一道冷箭就衝袁尙射來,他有理由懷疑這是袁熙的報複。
隻是...隻是袁福為何要去那地方?
又為何,要和曹軍的細作扯上聯係呢?
雖然郭宇沒有直說那人是曹軍細作,但從審訊的結果來看,這夥計怎麼也不是常人才對。
一陣穿堂風吹過,袁紹被刺得一激靈,瞬間回過神來,看著閉口不言的郭宇催促:“嗯?你怎麼停了?接著說啊。”
“屬下說完了。”郭宇怯怯回答。
“我要你說,袁福到底乾淨不乾淨。”袁紹雙手按住桌案,豁然起身,瞪著騎牆的郭宇喝道,“他去哪兒乾嘛?那夥計到底是不是曹軍細作。”
“屬下不敢...不敢說。”
“你儘管說,我恕你無罪。”
袁紹大方一揮手,一屁股坐回原位。
郭宇方正的麵龐抽了抽,露出一絲無奈,對於袁紹的話語,他是半個字都不敢信。
但如今袁紹問道嘴邊,他又不能不答,隻能如履薄冰般試探道:“此事涉及到三公子的家仆,末將本不便多說,既是主公發話,那末將就鬥膽說了。”
袁紹狠狠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彆廢話,趕快說。
“多半是!”郭宇依舊不肯直接咬死,始終留有回旋的餘地。
“是什麼?”
“那夥計多半就是曹軍細作。”
“證據呢?”
“馮勇親自抓到這人,也是他親自審問的,這人赤手空拳打倒兩名大將府的衛士,麵對酷刑,始終咬緊牙關。”
郭宇車軲轆話把此前的說過的複述一遍,說完,呆了片刻,又補充道:“當然,這都是末將的下屬,馮勇告訴末將的。”
“馮勇人呢?”袁紹又問。
“在下邊聽差。”
“你去把他給我叫來。”
“是。”
郭宇領諾而走,不一會兒功夫,就領著一名身體健壯,一身剽悍的漢子再度折返。
袁紹掃了眼來人,見他身強體壯,一身剽悍,見到自己也絲毫不懼,不由得暗暗點頭。
捋了捋胡須,袁紹衝來人發問道:“你就是馮勇?”
“回大將軍,小的就是馮勇。”馮勇抱拳回道。
“這人是你審的,也是你抓的?!”
“是。”
袁紹點點頭,側了側身子,直接開門見山道:“那好,你和我說說,你是不是親眼看見,袁福走入到這酒鋪裡,然後和這夥計傳遞情報。”
馮勇沒有答話,而是看向一旁的郭宇。
“看我乾嘛?!大將軍問你話,你要如實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