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一吼,馮勇又偏過腦袋,看向坐在桌案上的袁紹,搔著腦袋回憶道:“我們不認得袁管家,隻知道那天有一個人穿著便裝走入酒肆,我們便上前去抓了。”
“我們真的不知道那人是三公子的管家。”
見到下屬接連裝傻充愣,袁紹氣得肺都要氣炸了。
都不敢說話,把所有的難題都推給自己,一個個還有半點兒下屬的樣子麼?!
“一群廢物,我養你們有什麼用!帶我去牢房,我要親自審問袁福!”
郭宇和馮勇打了個哆嗦,接著郭宇怯怯詢問:“那三公子那邊...”
“先不用管他。”
...
鄴城監牢。
袁紹捂住口鼻,在一眾下屬的陪同下,跨步走下監牢的階梯。
監牢內視線很暗,隻見狹窄的過道兩邊,一個個方格般大小的木製牢房分列排布。
木牢房三麵皆有木樁環繞,一麵靠牆。
裡邊隻簡單放著一張木板以及些許稻草。
血肉模糊的犯人蜷縮著身子,如同死狗一般躺在上邊,呼吸時引發的顫抖,證明他們還活著。
通道上,每隔一丈放著一盞燈火。
光線蔓延下,勉強指引前進的道路。
濃鬱的血腥味夾雜著動物屍體的腐臭,在空氣中肆虐。袁紹一不小心吸入一口,頓時感覺五臟六腑都要被人搗碎。
“主公,要不我把人帶出來吧?”郭宇瞧見袁紹的臉成了豬肝色,側著身子提醒道。
“不必了,快些帶我去。”強忍住惡心,袁紹冷聲吩咐。
郭宇不敢怠慢,引著袁紹來到審訊的牢房。
牢房裡,袁福依舊被綁在上邊,旁邊的那名夥計經過救治,慘白的麵容總算恢複幾分血色。
這一會兒一見到袁紹進來,袁福瘋狂搖頭木樁,扯著脖頸喊冤:“大...大將軍,我...我冤枉啊,我真冤枉。都是這家夥陷害我,都是這家夥陷害我啊。”
“閉嘴,大將軍在此,你也敢造次!”不待袁紹發話,馮勇跨步上前,抓起一塊破布條塞入到袁福嘴中。
“嗚嗚嗚...”
袁福變得更為激動,漲紅脖頸想要吐出布條。
袁紹看也沒看他一眼,隻轉身踱步到那名夥計跟前,棱著眼珠問道:“你為何要陷害袁福?”
“是,我是陷害的他。”夥計急匆匆答應下來。
“哦,這麼說他不是你的同黨了?”袁紹眯著眼睛問。
“我什麼時候,說他是我的同黨了?”夥計灑脫一笑,露出帶血的牙齒。
“那這密信怎麼解釋?”袁紹說著,揚了揚手中白紙,“上邊不光寫著鄴城的駐軍分布,還寫著前線黎陽的駐軍。我倒是想知道,到底是誰,把這東西交給你的。”
“我想想。”
夥計破天荒的沒有拒絕,頓時引得幾人兩眼放光,一臉期盼地看向夥計。“算了,想不起來,我這人記性不太好。”
“你!”
袁紹氣得胡須倒豎,瞪大雙眼死死盯著這名硬骨頭。
接著,他忽然哈哈大笑,笑聲張狂而得意:“好啊,好啊,這麼多年,你還是第一個敢這麼耍我的人。”
“郭宇。”
“末將在。”
“好好陪他玩玩,彆讓他死得太輕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