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五十出頭,看上去已接近六十多了。頭發白的很快,清瘦的臉上看不見一絲紅潤。身體也不如從前了,偶爾走的過快時,要是有人從他身旁路過,會聽到明顯的踹氣聲,像病人的那種。
他已經決定好了,跟上麵老實交待自己所犯的“罪行”。並一起奉上的還有一封辭職信。如果走不了,就去那間小屋過完餘生,去懺悔犯下的錯。
他這樣做,已經是第二次了。
他打開抽屜,把那兩種書信,一種是交待書,另外一張是辭職書捏在手裡,這時門響了,他隻好暫時接待這個敲門人。
“請進!”他說。
門一開,一個人貓著腰進來了。
“是你。”
“哥,我等很久了,這才闖了進來。”
進來的人是楊明清,開門後又把門關了過去。
敬先生招呼他坐下,一麵給他倒了一杯水。
“哦,那件事情怎麼樣了?”他問。
“已經談成了,剛才和小鳳已經找好了庫房,貨一到就開始乾。”
敬先生輕笑了一下,心裡很不安,胸膛起伏,輕歎了一口氣。
“你確定沒問題?”
“我已經看準了,沒問題,穩賺不賠。”
“你們既然都談成了,又是穩賺不賠的生意,那還來找我乾什麼?”
“哥,”楊明清說,“我是一個有良心的人,我來謝你的恩。”
說完,從裡麵的衣服裡摸出一個黑色塑料袋,恭恭敬敬的放在敬先生的辦公桌上。
“那是什麼?”敬先生問,這時候表情不同了,突然嚴肅了起來。
“錢!”
敬先生猛的冒火了,這副神態是任何人都沒有見過的,站起來指著楊明清。
“你給我走,”他說,“以後沒事少往我這兒跑。”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已經記起了什麼,馬上又說,“還有,彆在外麵打我的名號。”
楊明清不死心,非得要把錢給了他才舒服,仍舊立在那兒不走。
“你不走,我走!”敬先生喊著說。
楊明清從沒看見過舅子哥發這麼大的火,嚇得把錢收了回來,開了門,灰溜溜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