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1 / 2)

紅顏飛雪 秋丘秋 3496 字 7個月前

這個寨子叫午古寨,其他寨大多數是以其他部落居多,唯獨這個寨子全都是漢人。有人說,原本午古寨裡也住其他部落人,在幾十年前的一場對敵戰爭中,他們產生了分歧。由於意見不一致,那時候的文化尚未普及,因此在語言的溝通上也很困難。往往一場會議中,開會的負責人會帶著幾名或是多名不同的翻譯。在時間上耽擱了,會議的內容也顯得不純粹了。戰鬥是爭分奪秒的事,錯綜複雜的語言障礙使他們在戰鬥中吃了大虧。有人專此提出了意見,各部落要專人管理,而且混居也是一連麻煩的事。因為他們不交流,不溝通,也因為這些而逐漸顯得生疏起來。最後意見達成一致,各個部落與自己的人群居住在一起。分寨成立各自的一支戰鬥小隊,由鎮統一管理。那場對敵鬥爭勝利以後,他們已經習慣了這種居住的方式,一直保留到現在。

各個部落中都有一種古老的風俗,其他不談,最有意思的一種風俗是像印第安人的那種巫師。由於午古寨的曆史源遠流長,已有上百年的建寨史,在早些年的民族混居生活中受了影響,這樣的巫師也同樣存在。

人們對巫師是忌憚的,除了那個胡須雪白的老頭,在這個寨子裡,他同樣也是有特權的。他絕對能掌握一個人的生死和去留的問題。因此,巫師有一個專門的名字生殺大師!

現在這個巫師被請了出來。

四個人用一種可以坐著的擔架把他抬到了這兒,在那大棵下落了腳。年齡多大看不準,看身板是個壯年。頭上插著幾根花翎羽,臉上畫著白的,紅的怪樣子的圖案。赤裸著胸膛,披著一件沒有紐扣,那種敞開似的紅風衣。左手抓著一根骷髏頭的長木棍,右手則是握著一麵深紅色的八卦盤。神色怪相,鬼使神差一樣的把林小端東瞧瞧,西瞅瞅,前前後後看了一個細致。

那老頭走過來了,像是要報仇似的充滿了恨。眼睛冒出來一種凶光,在場的人看著那雙眼睛就知道要出事了,林小端要遭殃了。兩條人命今天要擺在這兒,如果大命不死,也同樣會被驅逐出寨。她的父母,還有那個家庭也因此會受牽連,成為一個最低等的待遇。用他們的話說,會被神聖懲罰,在這個寨子裡,連一句說話的權利也沒有了。土地會被沒收,糧食會被分攤。

老頭說,對著那位巫師“要用最嚴厲的神法製裁這個惡婦,如果有什麼事我不會怪你,這兒的人都不會怪你。並且,這是神賜給你的職責,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

巫師對老頭唯命是尊,弓身伏地,俯首稱臣似的答應了。在治理“人病”這方麵他很有自己一套,叫做死去還魂。意義為人死了,在場的人可以清晰的看見遊蕩在眼前的魂。其實哪兒有什麼鬼神,是學的一門邪術,一種化學反應的障眼法而已。無知的人們信服了,也因此,才好吃好耍的把他高高的供著。所以,巫師什麼勞動也不參加。住著大房子,吃著比他們好幾倍的夥食,而且,每個月還能拿到高額的工資。

這來自於一個古老的傳說,巫師是驅散人的邪惡,殺死某個人被邪魔纏身的戾氣。與天鬥,與地殺,與邪魔妖道們正麵交鋒。封建時代的人都信服,並把他們當成了一個可以救贖人的靈魂的神仙。巫師們奇裝異服,手拿法器,在煙霧中來,又在風雨中去,來來去去,神神秘秘的給人以恐懼的幻覺。人們當了真,像天神一般的供在神台上。誰要違背了巫師的話,等同於跟神作對,跟所有的崇拜者為敵。現在,林小端就是他們的敵人。按那個白胡子老頭的話,她今天的遭罪可不小,不是常人所能接受的。

有人抬來法台,並在台子上擺了一些貢品。巫師跟以前一樣,圍繞人群開始跳起了鬼步舞。圈子越來越小,最後,小到隻繞著林小端跳了。有人燒起了黃紙,有人端來了紅的雞血,場麵中充斥著一種鬼神的世界。煙霧繚繞,腥味刺鼻。巫師又戴上一種麵具,像牛頭,又像神廟裡某個麵目猙獰的怪神。如果不是經常看見這種場麵,突然冒出來,怪嚇人的。

巫師開始唱,唱些什麼,聽不懂。又開始跳,跳些什麼,也看不懂。他手拿一根自製的火炬,喝了一口火水,噴出來時正從那火苗上過。一團火焰出來了,正撲中林小端的肚子上。火裡麵有水,那火又瞬間熄滅了。他這是胡鬨,裝腔作勢的要給林小端做法。要借著這種花裡胡哨的方式,給人們障眼法,讓肚子裡的孩子像一個怪物般的掉下來。

林小端終於醒了過來,瞬間被這場麵嚇壞了。她掙紮,用一種強有力的動作想把繩子掙斷,可是徒勞無功,隻能歇斯底裡的在那兒尖叫和高罵。也不顧輩分的高低了,因為他們就是凶手,是餓鬼一樣的儈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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