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何容易!這隻是安全部門的無奈之舉。
蘇童成了一個主要的行動者!得歸於草原,在那兒學到了要人命的刀槍術,讓他們亮眼了。把一個平凡人逼迫成了一個拯救者。然而,他自己的事情一件也沒做成。有爛賬沒還,有愛情沒談,連心裡想的工作也沒找到。不知道,遠在草原上的海力梅是怎麼想的?懷著怎樣的一種心情呢?
臥底的職業,蘇童清楚,是沒名分的努力者。是人皮分離,表麵和靈魂完全相反的人。他不想成為這樣的人,可是已經答應了,後悔也沒有用,反悔就是違背當初的誓言。那麵小紅旗象征著什麼,他也同樣清楚。
在去賽台之前,他非常難過,抱著楊慧林痛哭一場。是生與死的離彆,不斷輕撫美麗的臉。還不忘記囑托,要楊慧林看在往日的情份上,去草原,一定找到海力梅。跟她說這兒的情況,他是愛她的,跟愛楊慧林一樣。
楊慧林的心都碎了,一麵撕心裂肺的哭,咒罵蘇童是一個鬼迷心竅,貪財如命的人。她以為,蘇童還是原來的樣子,是農村裡的一塊石頭。一個莊稼人,會了一點兒刀槍術,就把自己當成了俠客。以這樣的土身手,去打搏擊賽,而且還是跟一個凶殘的日本人,一個空手道的高手打對擊。楊慧林認為蘇童就是白癡,定是上了某個人的當。為了博眼球,故意去送命罷了。
她吵了起來。
“定是有去無回了,”她說,“老子這麼年青就開始守寡了!”
蘇童隻是看著她發脾氣,一點兒也不講嘴。
他笑著說“看你哭這麼傷心,說明你是愛我的。為了你的愛我,我一定要打好這場比賽。管他空手道還是地手道,我把他當成一匹狼,一隻虎那樣的攻擊。”
楊慧林又摔盤子又丟碗,把房間糟蹋的不像個樣子。蘇童理解她的心情,可到死都不能說,這次去比賽,如果死了也算是離開她。即使贏了,也同樣暫時不能回來,也算是離開她。瞧!她哭的多麼傷心啊,那副樣子又是多麼漂亮。真不想乾那樣的事,可是已經不行了,身負使命,跟以前大不一樣了。他心裡暗誓,隻做這一次臥底,也是唯一的一次,圖紙到手就不乾了。去過平淡的生活,和所愛的人一起早出晚歸,一起享受人生!
無論怎樣,楊慧林也改變不了這種現實。大量的賭徒們已經下了注,目前看來買日本人贏的人更多一些。劉長林也作好了準備,安排了幾個便衣警察,帶上必要的武器。蘇童一旦不敵對方,在危急的關頭時,他們會舉槍明警的,會把蘇童搶回來的。以保證生命的安全,這是最起碼的人道主義。
賭徒們期盼的日子已經到了,都漂洋過海聚在一起,喝洋酒,抽雪茄,一麵等著銅鑼的聲響。
這次搏擊賽的地址選在了郊外,最早是一個殺牛場。現在被廢棄了,到了那兒仍舊可以嗅到一種惡臭的血腥味。他們不在乎,已經習慣了這種味道。因為看著人稀碎和賺錢,這種刺激已經遠遠超過了這些。但是,他們還是簡單的用水衝洗了一遍,中間搭好擂台,四周掛上大燈。紅的彩花綠的葉子一樣不少,投機的商人們舉著廣告牌,正這兒那兒竄,運氣好時,在人群裡還能撈個客戶;這兒的人也喜歡交朋友,大多數都是臭味相投。大佬們坐在高椅上,身旁站著保鏢,有的還帶著妖豔的情婦。嘻嘻哈哈的一麵私論著笑,這兒幾個,那兒一堆,用的都是他們自己的語言;但是所有的眼睛都一致,都以擂台為目標,一直緊盯著看。一些選手已經上台了,已經開啟了搏擊的開關。蘇童和日本人被列在最後,賭徒們似乎對前麵的幾場並不感興趣,一直期待著最後一場。吼著嚷著,讓他們早點兒結束。有人死了,抬出去就丟了,擂台上遍處都是血跡斑斑,誰都不會在乎一條生命的離開,隻在乎那種刺激和手裡的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