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Chapter8(2 / 2)

雷斯垂德驚訝地瞪圓眼睛。

他能聽懂裡麵的彎彎繞繞,“您是說有一種可能性,沃爾挑選在考試中刁難您的工具人時,順路找到了符合他期望的「劫匪」?”

莫倫語氣淡淡,“很高的辦事效率。”

雷斯垂德點了點頭,又說:“我知道您是在嘲諷他。”

“一半一半,我也在擔憂。”

莫倫指出,“今天中午他出現在攝政公園東北側,是不是已經見過劫匪,將對方勸離倫敦了?”

彆管是不是天黑,今夜必須查到沃爾想見的那個人。遲了,證據與證人可能都跑了。

這次,雷斯垂德都沒意識到要再勸說莫倫。

他腦子裡沒了那條作為淑女不必前往煙囪清理工聚集地的世俗陳規。習慣可以被迅速養成,尤其是找不到反駁理由的時候。

20:00,大多數的家政中介店鋪已經打烊。

雷斯垂德近日的搜街工作沒白費,他預先了解到一些資深中介的個人聯絡地址。

直接找上攝政公園東北側的「蒲公英旅店」。老傑斐遜夫婦一邊經營旅店,一邊經營附近的各式家政業務。

在接連撲空兩天後,終於出現了符合疑犯特征的煙囪清潔工。

喬納森·基爾,今年23歲,身高約1.73m,體重約45公斤。穿7.5英碼的膠鞋,最大的嗜好是抽煙。

他來到倫敦做煙囪清理工七年,一直單身,沒有往來密切的朋友。除了做工,就是回租屋抽煙休息。

一直在老傑斐遜夫婦手下接單。不論雇主或工友對他的印象都是木訥老實與規規矩矩。

這是七年形成的對外形象,不是七天七個月。人們彆說猜疑他會去攔路搶劫,就連小偷小摸也不可能。

雷斯垂德卻無法不懷疑喬納森。

因為喬納森的身形、鞋碼、嗜好與劫匪一一對應,他更有作案時間。

打掃煙囪一般在白天進行。

10月31日的下午,喬納森罕見沒有接單,說是曼城老家臨時來人要去接應。

老傑斐遜夫婦沒看到所謂的曼城客人。隔天與喬納森閒聊時問起,他隻說是同鄉來送點東西,沒再多談一句。

以喬納森慣常的沉悶,不會讓人聯想到那是心虛或搪塞的謊話。

莫倫聽著這些描述,心裡有了喬納森·基爾的大致人物畫像,愈發推定他就是斧頭巷劫匪。

喬納森不是被隨機選中,而是被精心挑選的結果。

對外長期的老實人形象,給他添了一層不會犯罪的保護色。

在倫敦沒有往來頻繁的親友,也就減少了他搶劫後對外說漏嘴的暴露風險。

另外,木訥意味著相對便於控製,不似油滑的幫派分子可能討價還價地索求更多的報酬。

雷斯垂德立刻問了喬納森住在哪裡,找他當麵質問。

從旅店再往東步行半小時左右,可以看到一排非常擁擠的廉價分隔房。

這些被自行改造的房屋沒有自來水係統,更不可能有衛浴與廚房。

喬納森住在不足七平米的一樓租屋。

房間帶有麵朝小巷的窗戶,說不上是優點還是缺點。

能曬到太陽,但一開窗,附近糟糕環境滋生的各種刺鼻氣味會飄進屋。

20:47,喬納森躺在租屋被煙味浸透的木板床上。

門窗緊閉,久不通風的屋內空氣渾濁,比外麵又臭又潮的氣味好不到哪裡去。

他習慣性地伸手去拿枕邊的煙盒,但一抓一個癟。煙盒空了,煙都抽完了。

“Fxxx!”

喬納森咒罵著,把煙盒捏扁扔了出去。

身體卻還躺著,很累,不想挪動腳步出門再買一包煙。

白天暴雨,他還在累死累活地清理煙囪。

先被大雨澆濕,又被焦油渣給蹭了一身,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越想越煩,又想抽一根了。

喬納森瞥向床底,那裡放著紙盒。裡麵有一根被扯斷的銀手鏈,與半支沒能吸完的雪茄。

現在回想萬聖夜的事,他還是會緊張地咬指甲、撓耳朵。

居然做了搶劫犯。

搶了陌生女人的東西,還把人給推撞到地上,很順利地完成了與礦工的交易。

不對!

不算完成,礦工還欠他一根好的雪茄。

半個月前,在上工的途中被陌生礦工搭訕,要談一筆交易。付給他報酬,讓他去搶劫一個女人。

女人每天獨自步行下班回家,在路過斧頭巷時身邊沒有同伴或仆從。

隻要把她左手戴著的銀手鏈搶來,再把人推到地上弄出摔傷就行。

喬納森最初是拒絕的,可聽到定金是一支口感絕佳的雪茄,加一瓶最適合搭配雪茄享用的朗姆酒,他動搖了。

以他的薪水,一個月不吃不喝不付房租才能買得起雪茄。換句話,又想活著又沒特殊手段,是抽不到雪茄了。

礦工說大老板會提供偽裝道具,帽子、假胡須等物品都不用他操心。

這件事其實沒什麼難度,選中他隻因看中他的老實可靠。隻需搶完就跑,事後等礦工上門取手鏈,到時候會再給一筆10英鎊的現金尾款。

一次性.交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就能兩清。

最終,喬納森同意去搶手鏈,記住了素描畫像上女人的外貌特點。

10月31日動手。

出發前,先享受作為定金付給他的雪茄與朗姆酒,但沒想到那支雪茄是劣質品!

抽了幾分鐘,它發生了燃燒異狀。

雪茄內部就像是放了助燃劑,煙芯飛快燒光,隻留下中空的雪茄殼。

太可惡了!

一定是看不起他,故意給了他劣質品。

喬納森沒法主動聯係礦工,隻能被動等對方找上門。

他還是履行了交易,先把手鏈搶來才能有底氣和礦工談賠償。在萬聖夜找準了時機,對女人下手。

“咚咚咚!”

租屋房門冷不丁被敲響。

“誰啊?”

喬納森沒聽到回應,敲門聲還在繼續。

他不情不願地下床,“敲!敲!敲!手指全敲斷。”

開門,來的正是礦工。黑胡子遮住下半臉,舊帽子遮住上半臉。

喬納森立刻板起臉,怒罵:“你還有臉來!”

沃爾看到喬納森與以往不同的神態,有了一種失控的不悅感。

“先讓我進去,等關門再講,你想讓彆人聽到嗎?”

喬納森慢一拍意識到租屋隔音不好,確實不能大喊大叫。退後,讓男人進門。

等房門一關,他立刻抱怨:

“你一點也不講買賣的規矩,小氣又惡心人!給我的雪茄是劣質品,還沒抽到一半,煙芯快速燒空!這事,你必須給我賠償。”

沃爾先是錯愕,隨後白了喬納森一眼。

“嗬!這不是雪茄質量差,是你自己的問題。內部茄芯發生陰燃,外層的茄套與茄衣沒有一起燃燒,這種叫做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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