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二天中午的時候,金碧輝煌和高土坡全麵開戰的事情就傳遍了整個江北黑道,這樁恩怨由來已久,終於抵達臨界點,大佬們絲毫也不奇怪,就是覺得閻金龍動手太遲了,要是早點下手,手下頭馬也不至於被人家廢掉,
當夜的事情傳的有鼻子有眼,說是劉子光親自下的手,半夜堵在禿頭家樓下,先拿石灰包招呼,然後拿消防斧剁手,事發之後丟下兄弟連夜脫逃,閻老大點起兄弟瘋狂報複,一夜之間掃了高土坡三個場子,
劉子光上位太快,道上已經有很多人看他不順眼了,正好借著這個機會跳出來幫閻金龍搖旗呐喊,至於劉子光那邊則毫無動靜,
玄子是做“正經”生意的,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向來不參與,和平飯店那邊,疤子也說不上話,一個電話打到閻金龍辦公室裡,想說和兩句呢,結果被閻金龍一句話就嗆回去了:“疤子,你和他關係好我不管,這件事你要是瞎摻和,彆怪我姓閻的不認你,”
高土坡忠義堂的小弟們如同不敢見天日的老鼠一般,躲在家裡不敢冒頭,金碧輝煌的人放話出來,見一個打一個,要為他們的馬哥報仇,華清池門上的封條還貼著,地地道道被人家鏟了,網吧也被砸的稀巴爛,兄弟們人心惶惶,更可怕的是連一個主心骨也找不到,劉子光如同人間蒸發了一樣不見蹤影,***王誌軍在鄉下拉練也聯係不上,卓二哥和小貝哥更是早就跑路了,
唯一有點擔當的是王星,可是他主張不能硬碰硬,建議報警處理,可是派出所根本不搭理這個事,楊所輕飄飄的說:“這是你們之間的經濟糾紛,我們警方也不便參與,
沒辦法,兄弟們實在混不下去,幾個高土坡的小混混收拾了行李,偷偷摸摸從家裡出來,直奔火車站而去,準備南下避避風頭,
……
毛孩胳膊被人打斷,是馬超送他進的醫院,幫他交了押金之後,馬超連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找不到人,最後一狠心,回到汽修廠把剛整修好的長江750給開出來了,加滿油一路轟鳴直奔南泰縣而去,
寒冬臘月,狂風刺骨,在空曠的公路上開摩托車是什麼滋味,沒有人想去嘗試,因為那和受刑基本上沒太大差彆,但是馬超硬是挺下來了,開了幾個小時抵達大河鄉朱王莊,進村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五點,
滿村的狗叫聲驚醒了村治保委員,出來一看,是城裡劉經理手下的人,趕緊敲開村長家的門,村長一聽說城裡有事,立刻叫醒女兒翠翠,讓她帶著馬超進山去找王誌軍,
進山的路很難走,剛下過一場雪,山路濕滑崎嶇,馬超在車輪上綁了防滑鏈,帶著翠翠硬是花了一個小時開到了宿營地,一路艱辛自不用說,等到了營地的時候,馬超基本上已經虛脫了,
廢磚窯上空高高飄揚著紅旗,軍用帳篷井井有條的紮著,一縷炊煙升起,部隊正在吃早飯,看到遠處的摩托車,哨兵立刻報告了總教官***,
帳篷裡,***正在和兩個陌生男子一起吃飯,聽到報告趕緊出去,把幾乎凍成冰坨坨的馬超扶進來,馬超虛弱的說:“建國哥,出事了,”
“彆急,有什麼事慢慢說,先喝口水暖暖身子,”***拿過軍用茶缸遞到馬超嘴邊
馬超喝了一口熱水,精神稍微好了一點,斷斷續續的說:“地地道道被人砸了,毛孩胳膊斷了,現在躺在醫院,劉哥也不在,沒人主事,我就來找你了,”
***沉默不語,但是拳頭卻緊緊地攥起,骨節嘎巴嘎巴直響,問道:“誰下的手,”
“金碧輝煌的人,”
“畜牲,”***一拳砸在桌子上,實木桌子上頓時出現了一道裂紋,
一同吃飯的陌生中年人問道:“老李,毛孩這個名字挺熟的,是你的什麼人,”
“是程大栓的遺孤,”
“什麼,是程班長的兒子,”中年人忽地站起,身上的荒漠迷彩大衣滑落,露出軍服領章上的兩杠三星,
“誰敢欺負我們狼牙大隊戰友的後代,”中年人一拳砸在桌子上,這回桌子再也吃不住勁了,轟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