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躍進坐到沙發上。點了一支煙。深沉抽了一口說:“有些事情是你無法理解的。有時候能全身而退也是一種福氣。”
“爸。虧你還是老公安。老黨員呢。怎麼能說這種話呢。難道看著他們草菅人命不成。那個聶文夫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他的死是罪有應得。”
胡躍進苦笑道:“可是你看到沒有。他的靈堂前都是誰送的花圈。聶家的後台很硬。不是一般人能撼動的。”
“那就眼睜睜看著他們這麼猖獗麼。我就不信這個世界上沒有正義了。你不管。我就去省廳。省廳不管。我就去公安部。”
胡躍進望著女兒英姿勃發怒不可遏的麵容。想到了自己年輕的時候。他微微閉上眼睛。一首激昂的歌曲在腦海裡回響著:幾度風雨幾度春秋。風霜雪雨搏激流。曆儘苦難癡心不改。少年壯誌不言愁。
自己老了。但女兒依然保持著一顆正直堅強的心。胡躍進欣慰之餘也有些擔心。不顧潛規則亂來一氣的話。最終受傷的還是自己啊。
為了不讓女兒惹出更大的漏子。胡躍進長歎一聲。說道:“蓉蓉。其實現在也不是沒有轉機。我給你提個醒。首先是證人。那個叫張大虎的。還有一個叫梅姐的。是關鍵所在。還有一點。從側麵出擊。用鐵的事實證明聶文夫是怎樣的一個人渣。據我調查。聶家在西郊有個私人會所。我想這裡麵一定有很多齷齪的東西。”
“那好啊。我這就申請搜查令。”話一出口胡蓉就知道自己說錯了。搜查令沒申請到。恐怕自己就先被停職了。
女警官陷入了沉思當中。
……
深夜。江邊荒灘上。兩個黑影打著手電在行進。***找到江堤上一處紅油漆刷的標語口號。從最後一個字算起。向西走了十步。又向上走了十步。找到一顆大樹。然後抽出工兵鏟。在樹下挖了起來。
劉子光拿著手電幫他照亮。兩人一言不發。挖了一米深。工兵鏟碰到了堅實的物體。***跳下去將一個鏽跡斑斑的鐵盒子拿了上來。打開之後。裡麵包裹嚴密的防水油布。
***點點頭。示意劉子光把坑填上。兩人回到車上。拿出在彆處起出來的鐵箱子。把裡麵的東西倒出來。都是些包裹的很好的防水油布。打開油布。裡麵是拆散的零件。用厚實的黃油保護著。
***嫻熟的將黃油擦掉。把這些零件組裝起來。變戲法一般裝出一支造型粗獷的大型手槍。
劉子光認識這把槍。是前蘇聯裝備的斯捷奇金衝鋒手槍。全自動射擊。裝彈量20發。威力巨大。精度良好。沒想到***居然藏有這種好東西。
“這把槍曾經是我的副武器。”***一邊介紹著。一邊用虎口搓動著套筒。試著彈簧的力量。覺得還滿意。丟下手槍拆開另一個油紙包。裡麵是一排排黃澄澄的蘇製9毫米手槍子彈和兩個空彈匣。
填滿一個彈匣。推入槍柄彈倉。嘩啦一聲拉動套筒。推彈上膛。倒轉槍柄遞給劉子光:“試試。”
劉子光接過槍。看了看漆黑的窗外。說:“我打五十米外那顆最高的樹。”
一扣扳機。三發子彈呼嘯而出。橙紅色的膛口焰在夜色裡格外醒目。不過這裡是荒郊野外。最近的村落都在十裡外。絕對不會有人發現。
“走。過去看看。”兩人下車走到五十米外。檢查那顆雙人合抱的大樹。隻見樹乾上被穿了三個洞。一股焦糊的味道飄來。
“精度不錯。”***誇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誇人還是誇槍。掏出身上的尖嘴鉗子和通條。把樹乾裡的子彈取了出來。又糊了一塊爛泥上去。這才轉身離去。
回到車上。劉子光正要發動汽車。忽然看到***往軍挎裡裝一些土黃色的方形紙包。便問道:“那是什麼。”
“C4。”***麵無表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