墳墓修的很規整。下麵一圈用山石砌成。上麵的土很新。一根雜草也沒有。周圍幾丈內都打掃的很乾淨。墳前一座石碑。上刻一行蒼勁有力的大字:抗日救國軍司令趙子銘之墓。
而那具跪在墳前的骷髏。經曆數十年風吹雨打已經變成了灰黃色。能清晰看出脖頸處的骨頭斷過。後來又用鐵絲捆紮上的。骷髏身形不高。不到一米六的樣子。說不定是個日本人。
劉子光問道:“老爺子。這個趙子銘是什麼人。姓國還是姓共。”
老程頭說:“說來話長了。1937年。鬼子進了中原。先打盧溝橋。後進的山海關。咱們南泰縣城的國軍一槍未放就撒丫子跑了。鬼子兵占了南泰。駐紮了一個小隊的人馬。鎮著四鄉八縣的百姓。咱中國人也有不願做亡國奴的烈性漢子。趙司令拉起隊伍。連夜端了鬼子的炮樓。砍了十八個腦殼。繳了一挺歪把子。從此豎起咱南泰抗日救國軍的大旗。有人說他姓國。有人說他姓共。咱老百姓也鬨不清楚那些道道。隻知道趙司令的隊伍是打鬼子的好漢。”
老人提起當年。一臉的感慨。仿佛無限往事湧上心頭。劉子光肅然起敬。點了三支煙擺在墳頭前。又恭恭敬敬鞠了三個躬。
“老爺子。您認識趙司令。”
老程頭一拍大腿:“不光認識。俺還是趙司令的警衛員哩。那年俺正好十六歲。跟俺爹在山裡當獵戶。俺爹和趙司令一見如故。拜了把子。後來俺爹和鬼子乾仗的時候犧牲了。把俺托付給趙司令當了警衛員。”
“那後來呢。趙司令怎麼犧牲的。”
老程頭已經抽完了一袋煙。將煙鍋子在鞋底磕一磕。正要打開話匣子。村子方向傳來喊聲:“太爺爺。劉叔。吃飯了。”
“走。回頭得空給你再說趙司令的故事。”老人起身。健步回村。
酒宴已經擺好。粗笨的木頭桌子就擺在院子裡。篝火上架著半扇野豬。豬毛已經褪掉。皮上刷了一層野蜂蜜。用果樹木頭一烤。焦黃噴香。還有野兔子和野山-雞。農家自釀的包穀酒。琳琅滿目擺了一桌子。
山裡淳樸的男人們憨笑著。邀請城裡的貴客們入席。大家歡聚一堂。放量猛喝包穀酒。大塊的野豬肉用刀子剁成一條條的。手抓著直接啃。吃的滿嘴流油。那個爽勁就彆提了。
貝小帥喝的醉醺醺的。看到院子外麵圍了一群狗。便拿起一塊野豬肉拋出去。狗群一陣騷動。但是無一敢動。因為門口趴著的正是毛孩家的大灰。這條狗站起來足夠一人高。看品種似乎不是中華田園犬。而是純種的狼狗。
大灰儼然是村中群狗的領袖。它不動。誰也不敢動。而大灰居然動拋到身邊香噴噴的野豬肉連聞也不聞。一副傲然的樣子。
“有性格。我喜歡。”貝小帥晃晃悠悠站起來想去摸摸大灰的腦袋。卻被毛孩製止了:“可不敢摸它。”
“咋地。這狗這麼凶。”貝小帥一臉的不在乎。繼續晃著步子往前走。而此時大灰已經感覺到他的歹意。一雙綠瑩瑩的眼睛狠狠的盯了過來。
“大灰不是狗。是狼。”毛孩一句話把貝小帥的酒勁都嚇醒了一半。居然是條狼。怪不得眼神那麼凶悍。
“毛孩你家真牛逼。弄條狼當看家狗。太奢侈了吧。”貝小帥伸出兩手示意自己毫無敵意。倒退著走了回來。不忘向毛孩調侃。
“是太爺爺撿來的狼崽子。我從小喂大的。村裡狗都怕它。還有。它不是看家的。是太爺爺打獵的幫手。”毛孩很認真的解釋道。
“這麼說。野兔子啥的都是它抓的。”貝小帥問道。
“差不離吧。太爺爺身子骨不如以前了。要擱以前。對付個把野豬不成問題。現在得靠大灰幫忙了。對不。太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