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P,我生日是冬天,現在什麼日子,我問你,這槍是哪裡搞的,花了多少錢,你又認識了什麼不三不四的朋友,說,”
貝小帥見老大發飆,隻好竹筒倒豆子全說了:“家夥是香港買的,花了兩萬五千港幣,還認識了一個地下軍火商,綽號齙牙狼,真名不知道,他說以後有需要,可以再找他,”
“槍是禍害,咱們做正行生意的人不但用不到,還會給自己帶來麻煩,你懂不懂,”劉子光一邊語重心長的教育著貝小帥,一邊將P226撿了起來,來回拉動著套筒,又晃了幾晃,內部零件很精密,沒有發出任何異響,隨槍配置了兩個彈匣,一個是鍍鉻的二十發彈匣,底部還有聚合物防震托,另一個是標準的十五發彈匣,彈簧力都很足,子彈也很嶄新,黃澄澄的彈頭,銀光閃閃的彈殼,一枚枚裝在封麵鮮豔的紙盒子裡,一股精密殺人機器的美感撲麵而來,
“懂了,我下次不敢了,”貝小帥點頭哈腰的說,
劉子光把子彈壓進彈匣,啪的一聲裝上彈匣,拉動套筒推彈上膛,關上保險吧槍插在腰帶上,又把剩下的彈匣放進口袋,衝貝小帥勾勾手:“還有呢,”
貝小帥兩手一攤:“就這一把,沒有了,”
劉子光說:“我還不知道你,好東西能不給自己留一把,麻溜的拿出來,不然我踢死你,”
貝小帥沒辦法,隻好哭喪著臉又回屋拿來一個盒子,也是同樣的P226,劉子光說:“還有麼,沒給你卓二哥也裝備一把,”
貝小帥說:“這個真沒有,二哥是玩刀的,看不上這個,”
劉子光把另一個盒子也拿在手裡,說:“好了,現在上飛機,讓我看看你這一段時間都學了點啥,”
貝小帥傻眼了:“夜間起降,”
“不敢,”
“敢,”
……
開發區空無一人的寬闊道路上,一架運五飛機準備就緒,地勤人員做了個可以起飛的手勢,貝小帥便開動飛機向前滑跑,劉子光坐在副駕駛的位子上,注意著貝小帥的一舉一動,
坐在機長位子上的貝小帥,哪還有半點江湖浪子的影子,神情嚴肅,動作嫻熟,哪裡像個航空學校開除的學生,分明是個經常翱翔藍天的老鳥,
事實證明,貝小帥的飛行技術不是蓋得,這麼黑的天,居然搞低空飛行,簡直就是擦著樹梢飛過去的,運五的飛行速度很慢,甚至還比不上某些高檔轎車的時速,但勝在能飛直線,升空之後,貝小帥隻是略推操縱杆,飛機就到了波光粼粼的淮江上空,
下麵就是悠悠淮江,在夜色中如同一條蜿蜒的緞帶一般,從西向東延伸開去,江北岸是燈火璀璨的江北市區,道路縱橫,高樓大廈鱗次櫛比,汽車如同密密麻麻的甲殼蟲一般,在道路上飛馳著,從天空望下去,整個世界顯得如此渺小,如此美麗,
江北市沒有民用機場,也有沒有空軍駐防,而且貝小帥的飛行高度很低,不會被雷達發現,但他們還說很低調的順著淮江飛了一圈就回去了,
開飛機最難的就是降落,更何況是這種沒有塔台指揮,沒有專業機場的降落,荒無人煙的開發區公路上,五個空汽油桶擺成T字形,裡麵烈火熊熊,為降落指引了方向,貝小帥嘴裡嚼著口香糖,大大咧咧的一壓操縱杆就飛了下去,運五在公路上顛簸了幾下,就穩穩停下,
“行,沒白學,”劉子光臉上終於露出笑意,
“嘿嘿,我天生就是開飛機的料,”貝小帥恬不知恥的自誇了一句,
飛機被汽車拖到機庫裡檢修去了,趁著貝小帥在,劉子光便把今天發生的事說了一下,
“酒吧讓人砸了,損失起碼小十萬,對方傷了七八個,有兩個重傷,派出所抓了咱們七個人,其中就有黑人歌手奧巴馬,這麼一鬨,起碼一星期不能開門,”
劉子光說的輕描淡寫,貝小帥的眼睛卻瞪了起來:“草他老母,誰乾的,老子廢了他,”
“老熟人,楊副所長,”
“他不是吞刀片自殺了麼,又鹹魚翻生了,我操,這小子血真長,明天我出馬,不把他屎打出來,我跟他姓,”
……
市內某健身俱樂部,保外就醫的楊峰正在練習臥推,一百四十公斤的杠鈴對於他來說還算輕而易舉,推完一組,站起身來望著鏡子裡的自己,胸肌發達,腹部六塊肌肉輪廓鮮明,咧嘴一笑,兩口白牙晃人的眼,
李誌騰扔過來一塊雪白的毛巾:“楊子,來局散打,”
“沒問題,”楊峰擦著汗說,忽然感到耳根子發熱,他眯起眼睛說:“有人在念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