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灣。啟德機場附近某酒吧。梁驍已經爛醉如泥。但還是舉起一隻手喊道:“夥計。再拿一瓶Chivas Regal。”
坐在他對麵的年輕人按住他的胳膊說:“阿驍。不能再喝了。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麼樣子了。還是我以前認識的那個阿驍麼。”
梁驍推開他說:“你彆管我。隻有喝醉我才開心。”
年輕人說:“你這是在用酒精麻醉自己。我以前認識的阿驍不是這樣的。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麼。每當有飛機從頭上飛過。你總要追著跑。大聲喊出自己的理想。你說你要做全香港最威風的警察。後來中五畢業後。咱們一起考進了警校。你一直是成績最棒的。也是我們這一批最先升上督察的。怎麼現在一點挫折就這樣了呢。”
梁驍哀傷的搖搖頭:“我現在後悔走這條路了。可能苗SIR說的對。我隻適合當PC。在街上貼貼交通告票。幫師奶從樹上救貓。做CID。我沒這天分。”
“阿驍。沒有人天生會當CID的。你一定要振作啊。”
“阿傑。我已經交槍交證件了。等待投訴科的進一步調查。你讓我怎麼振作。苗SIR一向看我不順眼。這回更要落井下石。這次我很可能會被調到交通部。或者直接革職。”
“唉”阿傑長歎一口氣。拍著梁驍的肩膀無話可說了。忽然他腰間的傳呼器叫了起來。阿傑趕緊起身道:“總部CALL我了。可能是海港城的案子有線索。我得趕緊去了。”說罷從錢包裡拿出一張金牛壓在杯子下。匆匆而去。
梁驍要的酒送來了。他一杯杯的喝著。直到酒吧關門才搖搖晃晃出來。外麵已經是漆黑的夜。九龍灣的海風吹過。昔日繁忙無比的啟德機場。如今一片蕭條。如同梁驍此刻的心情。
他在 7-11買了一打啤酒。拎著走到海邊坐下。將一罐罐啤酒和著海風和眼淚灌進肚裡。
忽然。有人走到了梁驍背後。默默地站著不出聲。
“阿傑。這麼快就回來了。來陪我喝一杯。”梁驍搖了搖手中的啤酒罐說。
“梁警官。是我。兩天沒見。你怎麼就變成這副德行了。”聲音不是阿傑的。而是一個熟悉的大陸口音。
梁驍搖搖晃晃轉過身來。醉眼迷離的看著站在眼前的人。正是害自己被停職的兩個大陸警察之一。他忽然發作罵道:“乾你P事啊。要不是你亂來。我也不會被停職。”
劉子光一愣。隨即笑了。轉身對胡蓉說:“他喝多了。”
胡蓉憂心忡忡的說:“你就找一個酒鬼來幫忙。”
“他馬上就醒了。”劉子光說完。箭步上前抓住梁驍的衣領。朝著他腹部猛掏一拳。
梁驍肚裡這點酒水全被打了出來。哇哇的往外吐。劉子光還不罷休。像拖死狗一般講梁驍拖到棧橋下麵。把他的頭按進海水裡。一次。兩次。三次。
胡蓉心驚肉跳。不時看著岸邊的行人。勸道:“行了行了。再搞就要出人命了。我說劉子光。你就是這樣幫人醒酒的麼。”
“這夥計喝的有點大。要下猛藥。”劉子光解釋道。再一次把梁驍整個人按進水裡。
……
噩夢中的梁驍忽然醒來。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大聲喊道:“誰。誰在那裡。”
劉子光端著一碗熱騰騰的公仔麵出現了。笑眯眯的說:“梁警官你醒了。我煮了麵給你吃。”
廚房裡的胡蓉氣的把鍋子丟進水盆。小聲嘀咕道:“就知道裝好人。明明是我煮的麵。”
梁驍狐疑的看著劉子光。想不起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最後的記憶是自己在海邊喝酒。醒來後就躺在自己家床上了。身上的衣服也脫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們怎麼會在我家。”
“哦。這樣子。你喝醉了掉進海裡。被我們救了。就把你送回家了。”
梁驍沉默了兩秒鐘。忽然問道:“你們怎麼會認識我家。”
“你忘了。我們也是警察。”劉子光笑笑。拉了把椅子坐下說:“其實。我們一直在找你。”
“找我做什麼。”
“找你幫忙破案。抓海港城劫案的那四個匪徒。”劉子光緊盯著梁驍的眼睛。注意著他的反應。
梁驍回避了他的眼神。低聲說:“對不起。幫不到你。我已經停職了。”
“不礙事。抓到那四個悍匪。你不但能複職。搞不好還能升級呢。”
“謝謝。你們還是走吧。我幫不上忙。”梁驍的眼神很黯然。
“小子。和你說客氣話你還當真了。現在不是你幫我。是我在幫你。那四個悍匪的資料我基本掌握了。就差一個人頭地麵熟的本地警察幫手了。要不是欠你一個人情。你以為我會找你。算了。還以為你是條漢子。沒想到是個慫貨。早知道不把你從海裡救上來。讓你淹死算了。”
梁驍激動起來。從床上跳下來喊道:“好。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