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滿賭廳幾百號人全都蹲下了。有那機靈的荷官。早就按動了通向保安室和船長室的報警器。但是此時保安室早就變成了屍山血海。值班的保安全都被打死在座位上。連掏槍的機會都沒有。
“有劫匪”監控室裡的工作人員看到屏幕裡的景象。急忙抓過電話。可是聽筒裡鴉雀無聲。線路已經被截斷了。
“砰砰砰”一連串槍聲響起。監控室的門被暴力打開。舉著手槍的匪徒站在門口喝道:“出來。”
與此同時。輪機艙、客房、餐廳等艙室的揚聲器傳出船長的聲音:“各位乘客。各位工作人員。由於船上出了一點小小意外。為了您的安全。請留在艙室不要隨便走動。謝謝合作。”
頂層高級套房內。正摟著身材火辣的洋妞瀉火的豪哥一個激靈跳了起來。匆忙拿起搭在床頭的褲子往腿上套。嘴裡罵道:“出事了也不告訴老子。這幫廢柴。回去把人全換了。”由於動作過猛。拉前門拉鏈的時候夾住了球皮。疼得他悶哼一聲。但還是毅然拉上拉鏈。抓起櫃子裡的金色特製M1911。匆忙衝了出去。
賭廳內。籌碼兌換處已經被砸開。這裡裝潢的如同銀行金庫。大鐵門。鐵柵欄。指紋鎖。保安嚴密。用霰彈槍一連發射了三發獨頭彈才打開大門。褚向東用灼熱的槍口頂著兌換員的臉說:“打開保險櫃。”他掛在胸前的一串鐵鏈子上。一枚碩大的銀質狼頭。青麵獠牙格外顯眼。
兌換員是個手腳利索的青年。手指顫抖著從抽屜裡拿出鑰匙。一不小心掉在地上。又忙不迭的去撿。褚向東不耐煩的拉動套筒吼道:“快。”
與此同時。一個拿手槍的匪徒用槍點著兩個看起來很精明利落的荷官。丟過去一個口袋:“你倆拿著這個。跟我走。”
兩個荷官戰戰兢兢拿起了口袋。跟在了悍匪身後。賭廳裡鴉雀無聲。這些賭客都是有頭有臉的內地大老板、高級官員。財大氣粗但是膽子卻比芝麻還小。遇到這種事情早嚇得心肝發顫了。哪還敢反抗。
“把你們身上值錢的玩意全拿下來。手表、戒指、鐲子、項鏈。當然還有錢包。”劫匪邊走邊說。賭客們老老實實褪下身上價值不菲的首飾。毫不猶豫的丟進口袋。和性命相比。幾萬塊的勞力士。幾克拉的鑽戒又算什麼。有個貴婦。手上的指環太緊。拚命褪也褪不下來。急的眼淚都出來了。匪徒走到她麵前站住了。嚇得她渾身顫抖求饒道:“就好。就好。”
匪徒看了一眼。大度的說:“這枚結婚戒指您留著吧。太太。”
“謝謝。謝謝。”貴婦鬆了一口氣。其餘賭客們懸著的心也放下來一點點。劫匪的紳士風度讓他們明白。這夥人確實是求財。而不是要命的。
一切通訊手段都被截斷。公海上也沒有手機訊號。所有的保安都被解決。全船各個角落都在監控之中。而此時距離天亮還有好幾個鐘頭。時間相當充足。如果劫匪願意。把這條船洗一遍都是可以的。
打劫賭客們身上的浮財隻是玩玩而已。劫匪真正關注的還是保險櫃裡的現鈔。這可都是拿出去就能用的不連號半新鈔票。以美元和港幣為主。也有大量的人民幣、澳門元、港幣、英鎊和日元等。用紙條捆紮的整整齊齊。一遝遝的放在保險櫃裡。匪徒也不急躁。用槍指著工作人員慢慢往包裡裝。先裝那些票麵大的鈔票。千元麵值的港幣、五百麵值的歐元。然後才是其他鈔票。
洗劫仍在繼續。監控室裡的劉子光忽然發現客房走廊儘頭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仔細一看這不是豪哥麼。他嘿嘿一笑說:“有他客串。這場戲就更完美了。”打了個響指把褚向東叫過來低語一番。褚向東點點頭出去了。
“按計劃行動。”劉子光用對講機低聲說了一句。
豪哥的手心裡全是汗,M1911的槍柄濕滑無比。他從十四歲就跟著大哥在廟街混。也算是一路拚殺出來的硬漢。但那都是江湖鬥毆。西瓜刀為主的群鬥。和這種用槍的戰鬥截然不同。他不知道對方有幾個人幾把槍。隻是憑著一腔悍勇衝了出來。畢竟這艘賭船對社團來說太重要了。而自己又是第一天被大哥派上船看場子。出了事難逃責任。
走廊裡靜悄悄的。豪哥捏了捏槍柄。繼續朝前走。忽然前麵跳出一個穿迷彩服的人來。豪哥剛把槍舉起來。對方的槍就響了。子彈穿過豪哥的手腕。槍落到了地上。對方又是兩槍打過來。豪哥的兩個膝蓋中彈。骨頭碎裂。人當場跪在地上。
迷彩服蒙麵人用槍指著豪哥開始大罵:“乾你娘。姓黃的我幫你殺。押運車我幫你搶。你還敢陰老子。你去死吧。”
豪哥雙眼大睜。不明白這番莫名其妙的話是什麼意思。對方也沒打算讓他明白。直接砰砰兩槍打在豪哥的腦袋上。一顆大好頭顱在近距離內被爆開。白的紅的糊的滿牆都是。燦爛的如同瓜田裡爛掉的大西瓜。
豪哥身後的天花板上。一個攝像頭忠實的記錄下這一切。
褚向東啐了一口。轉身回去。剛走進賭廳大門。就被一顆子彈打倒在地。然後全船的燈火全滅了。頓時尖叫聲不絕於耳。密集的槍聲響起。快速跑動的聲音。身體重重倒地的聲音。拳頭打在人體上的聲音頻頻傳來。賭客們全都嚇得趴在地上。隻恨自己出門之前沒看黃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