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是在淩晨時分接到報警的。 有個自稱警察的家夥用海事電話打到水警總部。說公海上的東方女皇號遭遇搶劫。急需增援。警方不敢怠慢。一邊命令水警巡邏快艇前去查看。一邊打電話到西九龍總區去核實。
電話還沒打通。水警總部的電台就接到報警。是海事處發來的警報。說是公海上有艘船起火了。看輪廓似乎是東方女皇號。但高頻電台聯係不上。現在海事處救護艇已經出發。希望水警給予配合。
這下水警總部炸了窩。淩晨五點半。所有的電話都忙個不停。通知上級。調集人手。派遣快艇。調撥救援總隊的直升機。西九龍那邊核實的事情反倒不重要了。
香港是台風高發地。海難救援機製相當完善。水警總區和海事處都啟動了緊急預案。救援船和直升機迅速趕往海難地點。東方女皇號就停泊在香港水域附近的公海海麵上。距離不過二十海裡。昨夜的大雨已經停了。海況比較理想。救援難度不大。
當救援人員趕到的時候。海麵上飄蕩著十幾艘救生艇。東方女皇號已經消失在海平麵下。水警們將遇難乘客轉移到自己的船上。給他們披上毛毯、遞上熱咖啡。好言撫慰。香港幾家媒體的記者也聞訊趕來。見縫插針的進行采訪。攝像機拍個不停。要是以往。水警們早就趕人了。但是這次是他們露臉的好機會。所以並不在意。反而更加賣力的忙碌起來。
有個驚魂未定的女性海難幸存者指著一個昏迷的男子說:“警察先生。救救他。是他救了我女兒。”
其餘幸存者也附和道:“對。是他救了我們大家。他是英雄。”
水警們立刻用對講機通知了直升機。讓他們放下吊籃。把重傷員優先送去醫院急救。於是上空盤旋的海豚直升機放下了吊籃。眾水警七手八腳將昏迷的梁驍綁在吊籃裡。記者們用攝影機忠實的記錄下這一片段。再配上幸存者的眼淚。小女孩純真的眼神。誰都知道這會是一樁大新聞。
就在各方人士同台飆戲的時候。張佰強等人已經坐在一艘巴拿馬籍的集裝箱貨輪上了。簡陋的船艙裡彌漫著柴油的味道。座椅墊子上的海綿都被老鼠啃光了。但是坐在這裡心裡卻有一種難得的安全感。
更讓他們安心的是。放在腳邊的大口袋。裡麵全是大額鈔票。美金港幣。花花綠綠。雖然沒有仔細數。但這筆錢絕對比那些金子要多。而且直接就能用。不用費心兌換。
船艙門敲響了。褚向東一把抓住了霰彈槍喝道:“誰。”
“我。”外麵傳來回答。是那個神秘的快艇駕駛員。昨夜事成之後。正是此人駕駛著快艇把他們送上這艘貨輪。
張佰強使了個眼神。陸海捏著匕首站到了門後。烏鴉上前打開了艙門。趙輝走進來說:“各位。住的還習慣麼。”
“謝了。還成。”張佰強不鹹不淡的說。對於走江湖多年的他來說。這個姓趙的家夥未免過於神秘。神秘就意味著未知和危險。手上拿著幾千萬現鈔。他不得不防。
趙輝笑了:“習慣就好。彆緊張。不管怎麼說。咱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了。走。我帶你們看點東西。”
褚向東用探尋的眼神看了看張佰強。後者微微點頭。縱橫四海的悍匪。走哪裡都毫不畏懼。難道上了這條船就怕了麼。
一行人來到甲板上。趙輝打了個響指。有工人過來把集裝箱打開。裡麵赫然是一輛嶄新的黑色寶馬轎車。著滿滿一船集裝箱如果都裝的是這種豪華轎車的話。那得是多大的走私買賣啊。
張佰強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心中稍定。和人家比。自己這點小買賣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明人不做暗事。我也不瞞你們。兄弟我是做大生意的。你們搶賭船那點小錢我看不上。我看上的是幾位兄弟的身手和膽識。我有個建議。你們跟我開工。我幫你們安排新的身份。保證你們的安全。工作是按件計酬。怎麼樣。幾位好漢有興趣嗎。”
四個悍匪陰沉著臉不說話。心裡都在盤算著得失。自己單乾固然瀟灑。但不知道哪一天就折進去了。如果跟著實力雄厚的大老板開工的話。雖然犧牲一點自由。換來的卻是安心和穩妥。
褚向東最沉不住氣。他早就想把母親接出來了。這種流離失所打一槍換一個地方的逃犯生涯他已經過夠了。但老大還在考慮。他也不敢多說話。隻是焦急的眼神出賣了他的心情。
“我想問一件事。”張佰強終於開口。
“說。”
“劉子光和你什麼關係。”
“那是我哥們。”
張佰強點點頭。咧嘴一笑:“好吧。下麵談談我們的報酬問題吧。”
……
香港。深水涉某豪宅內。穿著睡衣的程國駒用儘全身力氣將遙控器砸向電視機。出了那麼大的事。自己竟然是看電視才知道。東方女皇號莫名其妙的沉沒在公海上。看場子的兄弟音訊全無。阿豪也神秘消失。要不是自己有早起看新聞的習慣。怕是到中午都不知道呢。
正在暴怒。電話鈴響了。保鏢阿強過去接了電話。捂住話筒說:“駒爺。是水警打來的。請您協助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