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的車被他們撞了。然後他們還把停車場的保安打了一頓。你們警察來了也不管。讓我們自己協調。然後我就和他們協調了。就這樣。怎麼。出事了。”
見劉子光依然裝傻充愣。警察冷笑道:“還怎麼了。出大事了。一個人鼻梁骨被打進了麵部。現在還在搶救。另一個滿嘴牙都掉的差不多了。眼睛也腫的隻剩一條縫。還有一個嚇得尿褲子。這已經構成故意傷害罪了你知道不。”
劉子光聳聳肩。啥也不說了。人證物證俱在。人家真想辦自己。那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兒。現在就是比拚誰的靠山更硬的時候了。他正在思索著該給誰打電話。那個警察又說話了:“我在市局禮堂見過你。你是韓大的哥們對吧。趕緊打電話找人吧。到了市局就沒機會了。”
劉子光感激的望了他一眼。拿出手機撥通了宋劍鋒留給自己的聯絡號碼開始談笑風生:“宋廳。我啊。小劉。最近忙麼。我挺好的。正準備去分局喝茶呢。行。你先忙吧。有空回來玩啊。”
警察們一言不發。安靜的開著車。劉子光的名頭他們早已如雷貫耳。公安係統大比武冠軍。區人大代表。傑出企業家。和胡市長的女兒過從甚密。和前任局長。現任省廳二把手是莫逆之交。這種人豈是他們得罪的起的。而受害者一方也是強龍硬壓地頭蛇的狠角色。保安部的兩個高級職員被人打殘了。這口氣玄武集團絕對不會咽下去。
神仙打架。百姓遭殃。他們這些警察隻能按部就班的做事。看他們兩方鬥法就行。
警車駛進了分局大院。劉子光不禁想到當年自己在這裡被楊峰暴打的往事。如今小樓依舊。楊峰和三哥早已化作塚中枯骨。李誌騰也淪為階下囚。和自己作對的人向來沒有好下場。這回也不會例外。
劉子光被請進了辦公室。好煙好茶伺候著。但並沒有人來審訊他。分局這些人精可不傻。當公安的眼光多毒啊。劉子光和警方高層的密切關係。和胡市長女兒的那些緋聞。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所以沒人想惹這個麻煩。
就在劉子光悠閒地喝著公安茶的時候。玄武集團駐江北辦事處裡已經炸開了鍋。這裡是位於市中心的四星級璿宮飯店。玄武集團為了方便。包下了整整一層樓。江北項目組足足有五十人。都是集團內部抽調的精兵強將。其中包括十幾名安全人員。都是膀大腰圓的壯漢。不是退伍特種兵就是散打運動員出身。從老總到職員。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玄武集團對重組江北紅旗鋼鐵廠相當重視。這一點從派來的當家人上就能看出。項目負責人是玄武集團的少東家陳玄武。這個八零後的年輕人做事高調。特立獨行。上大學的時候就開始涉身影視界。開名車。泡影星。用純金打造的名片。在江南一帶頗有名氣。被視作玄武集團的接班人。陳氏家族的千裡駒。
受傷的是陳玄武的首席保鏢魏剛。他本來是社會上的小混混。有次失手打死了人。陳玄武的父親。也就是玄武集團的總裁陳汝寧出手拉了把一般。花了幾十萬擺平了苦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魏剛從此成為陳家的專職保鏢。起初是給陳汝寧開車。後來當上了陳玄武的保鏢。主仆相伴也有七八個年頭了。相處一直很融洽。
魏剛的身手。陳玄武是知道的。雖然是江湖野路子出身。但是勝在敢玩命。敢下死手。就是專業散打選手都未必能占得了他的便宜。可這回居然栽了這麼大的跟頭。被人活活打殘。鼻梁骨全塌了。碎骨頭渣滓陷在臉裡。要不是事發地點就在醫院。搞不好今天就交代了。
另一個受傷的保鏢是阿豹。小夥子是練泰拳的。以前在東南亞打地下黑拳賽。也是個衝動型的猛人。不動手則以。一動手肯定見血。他們倆的實力在玄武集團保安部算是比較靠前的。可是這樣的一對生猛搭檔。都能被人在車裡三拳兩腳解決掉。可見對方的恐怖之處。
陳玄武的大學同學兼私人助理穆連恒目睹了事情的全部經過。他在公安分局做過筆錄之後。又詳細的向陳玄武敘述了一遍。到底是大學文科生出身。穆連恒講的很詳細。描述的很具體。劉子光說的話他都能一字不差的複述出來。
聽完穆連恒的敘述。項目部幾個高層都憤怒了。
“太囂張了。江北市還有沒有法律。去送個花籃都被人打成這樣。真當我們玄武集團好欺負麼。”
“這件事必須追究到底。如果處理不力的話。我們下麵的工作很難開展。”
陳玄武點了支煙。習慣性的撫摸著自己標誌性的大背頭。此時門外的喧鬨聲越來越大。保安部的小夥子們吵著要去為大剛報仇。文員們也是義憤填膺。跟著起哄。
“阿恒。讓他們消停點。”陳玄武皺了皺眉。掐滅剛抽了一口的小熊貓。翻起了手上的檔案:“劉子光。這個人是紅旗鋼鐵廠的麼。”
“不是。他是晨光機械廠的總助。同時自己也開了家保安公司。在至誠集團也有股份。對了。上次把大剛他們幾個送進派出所的就是這個人。”穆連恒打發了那些喧鬨的職員們。回來說道。
“哦。原來是這個人。你打電話給韓寺清。讓他把這個案子壓一壓。我們暫時不追究了。”
穆連恒瞪大了眼睛:“可是……”
“可是什麼。強龍不壓地頭蛇。玄武集團和這個人並沒有利益上的直接衝突。為什麼要為自己招惹一個對手呢。而且。這個人的身手我很欣賞。脾氣也對我的口味。”
穆連恒眨眨眼睛。做恍然大悟狀:“陳總想收服這個人。”
“沒錯。我需要一個能打能拚的趙子龍。一個屬於我的趙子龍。” 陳玄武矜持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