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不到你。給我上車。“劉子光從拖拉機上跳下來。走到張佰強麵前聲色俱厲的吼道。
張佰強刷的一下將槍口對準了劉子光:“老板。對不起了。我欠兄弟們的。現在該還了。”
劉子光一把奪過手槍。順勢在張佰強脖子上砍了一記手刀。衝褚向東喊道:“把他抗上去。”
昏迷的張佰強被抬上了拖拉機。劉子光把手槍和殘存的子彈都遞給了褚向東說:“你帶他們去樸茨茅斯港口。找一艘叫‘湘江’的中遠集團貨輪。船長會安排你們。”
褚向東用力的點點頭。劉子光想了一下繼續說:“有危險的話。放棄大的。保小的。你懂的。”
“我明白。”褚向東一踩油門。拖拉機巨大的輪胎掀起一片片泥土。向前駛去。
此時。追兵們的汽車已經遠遠開了過來。十幾輛汽車一字排開。殺氣騰騰的在南英格蘭濕漉漉的草地上開著。如同戰車般氣勢逼人。
他們今天殺紅了眼。本來隻是為錢賣命而已。但是在付出了巨大的傷亡之後。已經變成了私人的仇恨。黑幫分子們同樣有兄弟情誼。眼睜睜看著兄弟被槍打爆腦袋。被汽油點燃燒死。任何血性漢子都不會退縮半步。
劉子光目送拖拉機離開。走進室內。從牆上摘下那支李.恩菲爾德 Mark III型栓動步槍。拉開槍栓檢查了一下。槍膛內非常乾淨。金屬件閃著光澤。木質部分光滑整潔。木紋清晰。就連皮質背帶都像嶄新的一般。看來主人平時很注意保養這把一戰時期的老槍。
拉開抽屜。裡麵有幾個白色紙盒子。裝的是0.303口徑的步槍子彈。劉子光撕開紙盒。扣動扳機護圈內的彈匣釋放鈕。卸下彈匣壓了十發子彈進去。然後將剩餘的子彈一股腦塞進口袋。背著步槍走出門去。拿起放在門邊的木梯。走到農舍背後爬了上去。趴在濕漉漉的房頂上。以煙囪為掩護。嘩啦一聲拉動槍栓。瞄準了距離最近的一輛汽車。
“砰”一聲槍響。驚得農舍屋簷下做窩的燕子呼扇著翅膀飛起來。劉子光放下槍。觀察著彈道落點。幾十年前的老爺槍依舊犀利無比。第一發子彈就準確命中了汽車。擊中風擋玻璃後的司機。汽車失去控製撞在欄杆上。死去的司機趴在方向盤上。長長的笛聲仿佛是誰的哀樂在奏響。
劉子光拉動旋轉後拉槍機。一枚滾燙的黃銅子彈殼跳了出來。沿著紅色的瓦片滾落下去。第二發子彈上膛。這回他隻是概略瞄準。果斷擊發。然後迅速上膛繼續射擊。連續的精確步槍火力打擊立刻讓對方停了下來。黑幫分子們紛紛爬出汽車。躲在車後喘著粗氣。彼此間大聲吼道:“他們有狙擊步槍。”
“不對。比爾。這是機關槍。我在陸軍當過兵。聽得出來。”
有幾個家夥不信邪。從汽車後麵衝出來。一邊瘋狂開槍一邊向農舍側翼迂回。但他們手中的武器根本無法給劉子光造成任何威脅。反而是劉子光精確地射擊將他們全部放倒在地。
隻裝備了手槍和衝鋒槍的黑幫分子們束手無策。在這無遮無攔的空曠地帶上。麵對機關槍的遠程火力打擊。他們根本沒有還擊的力量。
遠處警笛聲響起。大隊警察趕來了。其實半小時前地方警察就接到了報警。但是英格蘭的鄉村警察連槍支都沒配備。根本無力製止這種犯罪行為。現在出動的是來自倫敦的特警隊。裝備了防彈衣和衝鋒槍。還有狙擊手配合行動。
黑幫分子們想跑。剛起身卻又被農舍上的狙擊手放倒。他們叫苦不迭。隻能埋頭等待警察來抓。就算被關進監獄也比死在荒野中強。
現場情況讓警察們相當驚訝。還以為自己來到了毒販橫行的墨西哥。公路上橫七豎八停了十幾輛汽車。燒的隻剩下殘骸。滿地都是子彈殼和血跡。幾個女警察當場就嘔吐了。見多識廣的特警們也不禁回憶起在伊拉克當兵時候的場景。
所有黑幫分子被捕。據他們交代。在農舍的屋頂上藏著一個狙擊手。警察們不敢怠慢。先是喊話做思想工作。然後又派出手持重型盾牌的特警一步步的推進。最終占領了農舍。卻隻發現了一支打空了的爺爺輩的老式步槍。
……
英國南部的樸茨茅斯港口。一艘滿載貨物的中國貨輪緩緩離港。三個高大的漢子從底艙走出。站在船尾望著遠去的英格蘭大陸。為首的漢子默默地拿出一瓶白酒。咬掉瓶蓋將酒倒進了波濤洶湧的大海。
“敬烏鴉。”他說。
“敬兄弟。”另外兩個漢子同時說道。夕陽照在他們纏滿繃帶的身軀上。如同鑲上了一層金邊。海風瑟瑟。風笛聲響起。是熟悉的《友誼地久天長》:
怎能忘記舊日朋友 心中能不懷想
舊日朋友豈能相忘 友誼地久天長
友誼萬歲 朋友 友誼萬歲
舉杯痛飲 同聲歌頌友誼地久天長
我們曾經終日遊蕩在故鄉的青山上
我們也曾曆儘苦辛 到處奔波流浪
友誼萬歲 朋友 友誼萬歲
舉杯痛飲 同聲歌頌友誼地久天長
(具體場景可以自行腦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