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老媽並沒有表現出激動欣喜的樣子,好像兒子隻是像往常那樣出差一段時間而已,把兩人讓進屋裡,關上門問道:“案子查清楚沒有,”
劉子光有點摸不著頭腦,胡蓉說話了:“大媽,案子還在偵破中,相信不久就會水落石出,這段時間委屈劉子光了,不過他還要再堅持一段時間,”
老媽說:“小光,家裡你不用擔心,小胡每天都來看我們,有什麼事兒貝小帥他們幾個孩子也能幫忙,你安心為國家工作就行,”
劉子光感激的看了一眼胡蓉,問道:“媽,爸呢,”
“加班去了,最近廠裡又開始忙乎了,什麼最新型號的裝甲車訂單一大堆,好多退休工人都返聘回廠,老陸他們還從國外引進了先進的車床設備,晨光廠現在是發達了,可憐我們紅旗廠,衛總去世後沒了主心骨,眼瞅著就要垮啊,”
又聊了一陣,胡蓉悄悄示意該走了,劉子光起身道:“媽,我該走了,還有工作,可能不會經常打電話回來,你和爸爸不要擔心,”
……
從家裡出來之後,劉子光在樓門口站住說:“胡蓉,謝謝你,”
胡蓉擺擺手:“沒什麼,你自己保重吧,再見,”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目送胡蓉的背影遠去,劉子光也消失在黑暗中,
……
首都,北郊某溫泉會所,一輛黑色奧迪轎車駛入院子,服務生殷勤的上前開門,從車上下來的是趙輝和胡清凇,
迎賓小姐將他倆帶到一間大包房,裡麵已經有幾位客人先到了,竟然是馬峰峰和其他幾個從小玩到大的朋友,
趙輝默默的坐到了一旁,馬峰峰見狀端著茶杯走過來,在他身邊坐下,半開玩笑的說:“明哥,再見到你真不容易啊,弟弟我差點死在東南亞,”
“回來就好,”趙輝淡淡的一笑,
馬峰峰低頭喝茶,忽然聽到走廊裡的腳步聲,趕緊跳起來走到門口招呼道:“三叔,二哥,爸爸,”
爽朗的笑聲傳來:“風子和小時候一樣,還是那麼嘴甜啊,”
趙輝聽見聲音,也站了起來向客人打招呼:“馬叔叔,三叔,二哥,”
來人正是馬峰峰的父親馬京生,趙輝的三叔葉軍生和二哥葉漢,
正主兒到了,眾小輩落座,葉軍生問道:“京生,喝什麼,”
馬京生說:“今天就不喝了吧,”
“我今天秘書和警衛員都沒帶,就是想和老朋友好好醉一場,不喝怎麼能行,這樣吧,老規矩,先來一箱白酒,”葉軍生不由分說就安排了酒水,又問道:“菜點好了麼,”
馬峰峰趕緊回答:“三叔,都安排好了,就知道您好這一口,我專門預備的特供茅台,十五年陳,”
桌子很大,中間擺滿了鮮花,葉軍生皺眉道:“把花撤了,把酒端過來,一人一瓶看著,誰不喝完軍法處置,”
大家就都嗬嗬的笑,馬京生說:“你這個家夥,和小時候一個樣,我記得那年和海軍大院的打群架,打完了握手言和,在老莫吃飯,你也是這副德行,見了酒就沒命,”
葉軍生說:“現在也彆忙提當年,先喝再說,”
這場酒喝的是昏天黑地,長輩都放開了猛喝,小輩們自然也不甘示弱,喝道酣時,葉軍生拿起了麥克風開始唱歌:“革命風雷激蕩,戰士胸有朝陽,毛主席啊毛主席,您親手發動的文化大革命……”
一曲終了,大家拍手叫好,馬京生感慨道:“三哥,一晃四十年過去了,我們都老了,我記得那時候你把你爸爸的軍裝偷出來穿,馬褲呢的將軍大禮服,兩顆金豆子,要說還是那時候的軍服好看,人也精神,”
葉軍生笑道:“那時候人傻啊,咱們小時候沒少乾傻事,六七年批鬥當權派,你把你爸爸的肋骨打斷了,我把我爸爸的鼻子打出血,還覺得下手不夠狠,不足以顯示對毛主席他老人家的忠誠,”
馬京生說:“現在咱們可不能再讓小輩們學當年,都是一個大院出來的,咱們得團結,一致對外才行,馬峰峰這孩子讓我慣壞了,性子也直,辦了些事情不太地道,讓大家笑話了,我給三哥賠禮道歉了,”說著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馬峰峰也順勢拿起杯子倒滿說道:“明哥,對不住了,有些事我確實欠考慮,沒想過你的感受,我先乾為敬,希望咱們哥們以後還和從前一樣,”
說著將直筒水杯裡的茅台咣咣咣一飲而儘,趙輝隻得陪了一杯,
“這樣才對嘛,”葉軍生似乎大為欣慰,也乾了滿滿一杯,
馬京生說:“峰峰這孩子是太毛糙了點,不過出發點是好的,西非的鐵礦雖然品位高,但是政局動蕩,基礎設施差,怕是幾十年內都不能創造效益,還不如用這張牌去換現成的澳礦,我覺得這個想法還是值得肯定的,”
葉軍生答道:“我也這麼認為,雖然四金被永利收購,但原來的協議還是有法律效力的,可以繼續執行嘛,總不能讓外國人覺得我們朝令夕改,沒有法律意識吧,”
大家紛紛點頭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