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光哈哈大笑:“譚主任。其實你說了這麼多。還不是證明能把我釘死麼。我信。咱們就不用搞這麼複雜了。你給我安了一個死刑的罪名。不就是下套麼。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多好。彆整這些沒意思的。你要是能確定我的罪名。還用的著偽造我殺陳汝寧的證據。”
譚誌海居高臨下的笑笑:“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愉快。劉子光。我很佩服你的鎮定。雖然我不知道你的自信從哪裡來。現在你已經被江北中院判處死刑。如果你不提出上訴的話。最高法核準後就會執行死刑。至於是注射還是槍決。我就不清楚了。當然。假如你上訴的話。翻盤的機會是很低的。”
劉子光依然微笑。“然後呢。”
“你不希望父母白發人送黑發人吧。我很難想象你那患白血病的父親看到報紙上你的判決書時的表情。哦。對了。忘了告訴你。你的幾個朋友想送你父親去外國治病。被我們勸阻下來。”
劉子光眉毛一揚:“我當然不希望。因為我根本就是無辜的。譚主任。你到底想說什麼。要不要我配合你一下。說請你給我指條明路。你讓我簽一個協議把西薩達摩亞伍德鐵礦獻給政府。可以豁免死刑。然後我感恩涕零一番。你們的大戲基本就這些橋段吧。”
被揭穿了老底的譚誌海勃然大怒。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劉子光。死到臨頭你還不清醒。如果沒有國家對你的培養和教育。能有你的今天麼。如果沒有國家的支持和幫助。你能拿到鐵礦的股份麼。你要明白。那不是你的東西。你隻是替國家保管而已。現在國家要拿回來。你隻有主動配合的權力。沒有漫天要價的資格。”
譚主任擲地有聲的話語隻換來劉子光一陣冷笑:“口口聲聲說國家。你也配。你們隻能代表自己。代表不了國家。”
“你自便吧。”譚主任起身便走。走到門口就聽到劉子光在身後說道:“我有兩個條件。”
譚主任站住了。沒有回頭。很不耐煩的說道:“你可以提。但我不保證一定答應。”
“我同意轉讓名下的西薩達摩亞伍德鐵礦35%的全部股份。但轉讓協議的簽訂一定要在公開場合。有國際媒體在場。西薩達摩亞官方人員做公證。國際會計師事務所和律師事務所來做操作這件事。”
“就這些。”
“我要你保證我家人的安全和建康。”
“我會提請有關方麵予以考慮的。你休息吧。時間不多了。”譚誌海推門走了。兩個警察進來。把劉子光押回了囚室。
譚誌海回到車裡。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簡單說了一句:“他同意了。”然後便舒舒服服躺在奧迪A8的後座上伸了個懶腰。揚眉吐氣。神清氣爽。
……
北京。後海某會所。紅牆綠瓦。柳枝搖曳。水榭內擺著一張茶幾。馬京生父子和葉軍生叔侄四人相對而坐。茶幾上放著一套精美的茶具。馬京生親自泡茶。動作嫻熟無比。看來也是茶道中人。
馬辦的秘書匆匆而來。在馬京生耳畔低語了一句。同時葉漢的手機也響了。他起身離開去接電話。回來後喜怒不形於色。隻是平靜的說道:“徐紀元來電話。他答應條件了。”
馬京生麵帶矜持的喜色:“我就說譚誌海辦事還是可靠的嘛。”
葉軍生撫掌大笑:“雷拓可謂機關算儘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他們越是想拿利益來交換伍德鐵礦的股權。就越是說明他們在意這個。我們就偏不讓他得逞。把劉子光的35%拿到手。我們手上就有47%的股權了。就算雷拓能從西國政府手上拿到一些股權。也決不可能超過我們。這一局。他們敗了。”
馬京生也笑著說:“雷拓的公關能力確實很強。西國首相相信已經被他們收買了。不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據池部長的情報分析。這次大選何塞的呼聲極高。等他掌權之後。中西兩國關係將會更加密切。西薩達摩亞將會成為除中國以外第一個裝備沈飛殲八的國家。哈哈。僅此一條就能證明新首相的親中程度。讓那些澳洲人哭去吧。”
葉漢說:“西薩達摩亞有三十億噸富鐵礦儲量。足夠中國五年之用。有了這張牌。我們就立於不敗之地。三大礦再漫天要價的話。大不了我們不買了。自己花高價挖。即便成本高點也無妨。彆說五年了。隻要一年不買他們的鐵礦石。雷拓的股價就會狂跌到地板。那些股東非造反不可。伍德鐵礦。就是雷拓的睾丸。捏到這個。他們自然就老實了。”
“高啊。”馬峰峰情不自禁的讚道。“二哥運籌帷幄。決勝千裡。我佩服你。一個小小的計謀就把澳洲人耍的團團轉。還他們人民幣結算。騙鬼呢。咱才不上當。爺自己挖。”
葉漢笑道:“你錯了。我們不可能真的投入那麼巨量的資金去開采西薩達摩亞的鐵礦。從西國海運過來的成本比從巴西海運還要高。而且必經馬六甲海峽。也是個不安全的因素。國際政治就是通過博弈來換取最大的利益。我們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如果雷拓和其他兩大礦降低鐵礦石出口和海運價格。我們自然還會選擇他們的產品。畢竟成本低品位高嘛。”
馬峰峰疑惑道:“二哥你這是唱的哪一出。”
葉漢矜持的一笑:“打牌嘛。牌麵和底牌是不一樣的。歸根結底我們需要的是什麼。還不是廉價而充足的鐵礦石。西非和澳洲的不會有什麼不同。但是不管怎麼出牌。我們首先要做的是拿到好牌。伍德鐵礦的股權就是我們最好的牌。”
馬峰峰終於聽懂了。高挑大拇指:“高。實在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