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敲響,閻金龍手下頭馬,保安部長禿頭走了進來,很規矩的站在辦公室中央,雙手交叉放在襠部,說:“閻總您找我,”
“對,老二出事了,搞不好是被人家做了,我尋思著店裡是不是要改動一下布局,”閻金龍說,
禿頭麵無表情的說:“需要我做什麼,”
“這幾天留在店裡,24小時待命,我眼皮老跳,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對了,你再多找幾個人過來,場子一定要看好,絕對不能出事,公安那邊我去協調,你主要防著高土坡那幫人就行,必要的時候先下手也行,”
禿頭說聲明白,轉身出去了,又把外麵等候的三姐叫了進去,
“三姐,老二出事了,他要是把咱們的事兒漏出去就麻煩了,我尋思著把場子的布局改一下,這幾天先避避風頭,”閻金龍說,
“龍哥,不行啊,店裡生意正好,大動的話肯定有影響,再說老二嘴嚴,就算出事也不一定吐口,我覺得吧,隻要上麵罩得住就沒問題,出點事也能掩過去,”
聽了三姐的話,閻金龍若有所思,從盒子裡抽出一支九五至尊叼在嘴上,三姐過去幫他點燃,又說:“龍哥你放心,我壓得住,這幾天讓兄弟們招子都放亮點,不會有啥事的,咱們金碧輝煌多少大風大浪都挺過來了,還怕這幾個小混子麼,”
閻金龍吐出一口煙,終於點點頭:“好吧,老二不在,三姐你就多擔待一些,規矩放嚴點,監控器都打開,每間屋都要監視,有敢和客人亂嚼舌頭的,就不光是扣鐘的問題了,要嚴辦,”
“我心裡有數,金龍哥你放心好了,沒彆的事我先下去了,”
“去吧,再把財務給我叫進來,”
……
禿頭叫馬純,今年二十六歲,他平時都是住在家裡的,閻金龍對手下很厚道,幫他在濱河小區買了套一百多平米的房子,又把自己淘汰的雅閣給他開,每月薪水上萬塊,獎金紅包另算,一年下來,收入不菲,
江湖上能混到禿頭這個份上的小流氓可不多,能有今天這個層次,除了金龍哥的栽培,禿頭本人的能力也占了很大分數,他能打敢拚,上學的時候就是體育生,後來在技校裡和人打架,一個打八個,被閻金龍相中,從此跟著金龍哥混了,說起來那已經是八年前的事情了,
這八年裡,但凡閻金龍有事,禿頭總是衝在第一線,下手狠辣,絕不留情,派出所看守所進了無數次,每次都是閻金龍托人給撈出來的,長此以往,他的名頭也在道上響亮起來,以至於彆的老大也喜歡在身邊帶一個禿頭保鏢,那都是借他的威名啊,
禿頭不但是會所的保安部長,還是閻金龍的私人保鏢,除了這兩個明麵上的職位之外,他還有一個神秘的身份,就是金碧輝煌的家法執行人,凡是臟活,都由他來處理,
幾個月前,有個小姐偷偷寫了紙條交給熟悉的客人報警,結果消息被楊峰截住報過來,閻金龍下令殺一儆百,那個小姐被禿頭帶到單間裡用繩子勒死,然後放在浴缸裡用鋼鋸把頭顱手腳都給鋸下來,屍體殘骸裝進編織袋,扔到江裡去了,後來編織袋被貨船撈上來報案,但是這案子最終還是不了了之,
對敵人冷酷無情,對老板赤膽忠心,馬純靠著這兩條才走到今天,如果江北市黑道要統計一個群英譜的話,他肯定要名列其上的,但是大家所不知道的是,其實馬純還是一個孝順的兒子,
剛才閻總讓他這幾天都待在店裡24小時待命的時候,馬純心裡疙瘩了一下,但是終究還是沒說什麼,因為明天是他媽媽的五十歲生日,他本來想請假幫媽媽過壽的,但是閻總有安排,他隻有無條件服從,
從老總辦公室出來之後,馬純給家裡打了個電話,說自己這幾天要出差,現在回家拿幾件換洗衣服,明天媽媽過壽恐怕不能參加了,
“毛純,領導有安排你就去,媽這裡彆操心,有你爸爸和小玲呢,”禿頭的媽媽在電話裡說,
小玲是馬純的女朋友,本來是KTV的坐台小姐,有此被人欺負,是馬純幫她出頭的,後來就死心塌地跟了馬純,現在也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了,每天在家照顧老人,打打遊戲什麼的,反正男人在外麵牛逼就足夠了,
“媽,你讓小玲接電話,”
電話轉到小玲那裡,馬純讓她把自己的換洗衣服準備好,再抽空去訂一個大蛋糕,自己有事抽不開身,家裡就全靠她了,
“知道了,你什麼時候過來拿,”
“等一下吧,等這波客人上完,差不多十一點的時候,我回去一趟,”
……
十一點差五分的時候,馬純看場子裡的客流基本穩定,也沒有人鬨事,便給手下交代了幾句,讓他們頂十分鐘,自己去去就回,有事電話聯係,
“沒問題,馬哥你去吧,有事我們幾個就料理了,”手下們拍著胸脯信誓旦旦,
馬純把對講機和工號牌放下,隻帶了手機和車鑰匙,去停車場開了自己的雅閣,朝濱河小區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