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在中午前回來了,娘親進門前,槐安小姐就把莊行放回了嬰兒床。
她一定是在很遠的地方就聽到了娘親的腳步聲,為了避免自己的人設崩塌,她始終小心翼翼地隱藏著真實的自己。
回屋後,娘親帶來了一個消息。
“燕小姐,村長想邀請你出席葬禮。”
“村裡已經把那虎妖給處理完畢了,剖解那虎精的時候,老獵頭在虎精的肚子裡,找到了一些沒有消化完的人骨。”
“前幾日老獵頭才將那些殘缺的骨頭拚出一點人樣,告知了死者家屬後,這便把葬禮定在年前了。”
“燕小姐你是村裡的大恩人,也是你為民除妖,誅殺了那虎妖,所以死者的家屬想讓你在葬禮上露個麵,不知燕小姐意下如何?”
燕槐安沉默了一陣,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她沒有拒絕的意思,這就是答應了。
娘親微微低頭,說道:“那下午我就去告知他們,一切順利的話,葬禮應該會在兩天後舉辦,到時候我再帶燕小姐過去。”
“嗯。”燕槐安回話。
說完,娘親跑到嬰兒床邊看了看莊行,去灶房做飯了。
吃飯前的一小段時間,槐安小姐忽然一個人跑到了院子裡舞劍。
她大概心裡很不舒服,舞劍不似往日般風輕雲淡,多了幾分肅殺之意,劍氣在雪地上切出一道道痕跡。
興許她是在想,倘若早來一步,便不會有人死了。
雖然莊行不認識死者,但心中湧現出一種淡淡的悲哀,還有一絲絲慶幸。
他慶幸死的人不是他和娘親,但又不由得想,如果當時槐安小姐沒有趕來,村子裡會有多少人葬身虎口呢?
那麼大的一隻老虎,一天要吃多少人?
這世道看似平靜,實則危機四伏,隻是在家中好好地躺著睡覺,也有可能會飛來橫禍,死無葬身之所。
想到這裡,莊行愈發堅定了內心。
倘若他能練成槐安小姐那樣的劍,何懼那吃人虎精?
就算他的天賦稍差一些,練不到槐安小姐的水平,能像老獵人那樣,有點防身本事,也是極好的。
不過,葬禮麼...
提到葬禮,人的心情難免會變得低落起來。
生與死,這是永恒的話題。
人被殺,就會死。
這是句廢話,也是真理。
莊行在心中為死者默哀,這麼說或許有點黑色幽默,但他和娘親能活下來,的確有死者的一份功勞。
畢竟吃東西需要時間,那虎妖闖到莊行家中的時候,已經把它的第一份食物啃的七七八八了,若是沒有死者拖延了那麼一點時間,莊行和娘親也就等不到槐安小姐相救。
為此,他甚至生出一絲愧疚之心,好像那人代替他和娘親死了一樣。
不管怎麼說,死者為大。
莊行覺得他有必要去參加葬禮,為死者好生祈願一番。
但願你下輩子能投胎到富貴人家,然後過年的時候,把投胎成豬的虎精做成全豬宴。
...
兩日後,葬禮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