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不會再來,意思就是以後有空了會再回來嘛,果然槐安小姐還是舍不得我。
其實莊行也有點舍不得她離開,畢竟,除了娘親以外,槐安小姐是他相處最久的人了。
可有些事情不能強求,人的道路各不相同。
隻是不知道她這一走,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她的麵。
說不準,過個兩三月,就會突然看到她的臉杵在嬰兒床邊,又說不準,再和她見麵的時候,她都認不出自己來了。
在這個不能打電話的世界,一旦分彆,就再難聯係上。
像是莊行那未曾蒙麵的父親,入冬以前,父親還和娘親有書信來往,偶爾寄些錢財回來補貼家用,可入冬之後,足足三月沒有父親的消息了。
親密無間的夫妻之間尚且如此,槐安小姐這一彆,恐是世事難料,不知何日再能重逢。
可還能怎麼辦呢?
總不能槐安小姐一出門,他就哭唧唧地掉眼淚,硬是要把人家留下來吧。
說實話,他覺得他要是撒起嬌來,槐安小姐可能真就不走了。
雖然他有一點想這麼做的衝動,但是他想了很多之後,還是決定不去乾涉槐安小姐的想法。
他沒忘記槐安小姐是為了殺掉那虎精,才一路追逐到了村子裡的。
她為什麼要殺那虎精呢?
為了錢麼?
為了獲得其他人的認可?
還是因為那虎妖的身上有什麼東西可以助她修行?
莊行不知道她成為獵妖人的理由,雖然相處了兩個月,但是他對燕槐安這個人的過去一無所知。
唯一能搞清楚的事情,是她始終執著地握著劍。
不管刮風還是下雪,她都會在院子裡練劍。
一個想留在鄉下退休隱居的獵妖人,大抵是不會那麼頻繁練劍的。
到了這個時候,莊行才發現,關於燕槐安這個人,他隻讀懂了微不足道的一小點。
還有好多好多的謎團,他沒有探索清楚。
但願將來有機會聽槐安小姐親口講給他聽吧,真是種奇怪的感覺,明明還沒分開,他就開始期待重逢了。
不過...明天就走,這就是槐安小姐在這個家裡睡的最後一晚了麼?
明明決定不要撒嬌的,可莊行卻忽然很想和她擁抱。
嗯,這是真情實意的流露,不算撒嬌。
這麼說服了自己,莊行嗚哇嗚哇地朝著燕槐安伸出手,順其自然地到了她的懷裡。
一直到夜裡,槐安小姐都沒把他放開。
娘親沒有多說什麼,讓莊行和燕槐安睡了一個晚上。
這一覺,莊行睡的很安心,或許是睡的太過安心了,清早睜開眼的時候,床榻邊已經沒了那個熟悉的影子。
他有點失落,看樣子是他高估自己了,就算撒嬌了,也沒能把人留下來。
不過雖然人沒留下,槐安小姐卻留了其它的東西,放在他的嬰兒床裡。
後來他才知道那是一個多麼寶貴且重要的東西,這東西幾乎改變了他的整個人生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