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我沒有愛過彆人(2 / 2)

趁雪下 夏諾多吉 9825 字 4個月前

於是第一次躍進時,兩人都既充滿好奇又有一種水到渠成之感。

可是並不那麼順利,怎麼樣都很艱澀。

淩程不知道說了多少遍放鬆,也記不清問了多少遍疼不疼。

比起他的溫柔絮叨,鐘笛隻說了一句話——你不行也得行。

終於成功後,淩程喉嚨裡散開的那一聲

驚呼充滿慶賀意味。

這比他想象中還要美,美到不像是一場開荒之旅,而像是嗜甜如命的人終於在大夏天吃到一口奶油冰激淩,那種直衝天靈蓋的爽感會讓心神短暫遊蕩至遙遠天邊。

“鐘笛我愛你,我特彆愛你,我會永遠愛你。”

耳邊的誓言纏繞著痛感和滿足感,積蓄成篤定的力量滲透進心臟。鐘笛切身體會到做.愛這個詞的含義,明白為什麼這樣的行為是用動詞後麵跟著一個愛字來描述。

“我也愛你,淩程,我想永遠和你在一起。”

……

淩程坐到天邊泛起魚肚白,突然在玻璃窗外看見鐘笛的背影。她換回了自己的衣服,一個人坐在湖邊的長椅上抽煙。

鐘笛回房間後立刻找到手機給淩程發去卡號。她不允許自己有任何的猶豫。

然後調高了空調溫度,給亂踢被子的香蕉蓋緊容易受涼的肚子,之後,靜下來,沒電似的,站著發呆。

空虛和迷茫從四麵八方湧進她留有餘痛的身體,她像一隻困在午夜森林急於衝出迷霧的獸。

記憶多次鑽進她的腦海,她本能地挑選最痛的那些部分。她短暫地想起他們倆的第一次,彼時的淩程跟今夜的淩程之間,隔了一片巨大的火山海。

這時她看見香蕉的煙。

淩程靠近鐘笛時,鐘笛沒什麼防備的回了頭,煙霧散開在她臉側,她熄滅,手指撚著煙蒂,仍去看被黎明時分的暗淡微光籠罩著的幽深湖水。

淩程在她身側的空位上坐下,長手一撈,取走她放在另一側的煙盒。

點燃一根後,又將煙盒推至她麵前,“還要嗎?”

鐘笛取出一根,含進嘴裡,淩程低頭,用自己嘴裡這根已經點燃的湊過去為她引火。

相接的這一點亮光成為靜謐的灰藍中突兀的一滴星火。很快變成兩滴,他們各銜一滴,回歸各自的安靜。

湖水隨夜風漾開,岸邊的水草發出唯一的聲響。湖麵上的薄霧越來越清晰,視線被薄霧隔絕,很難再找到具體的落點。

第二根煙抽完,鐘笛想回房間。

她剛要起身,淩程開口問:“最後那通電話你到底說了什麼?”

“不重要。”她甚至懶得當麵追溯他不聽那通電話的原因。

“鐘笛,我沒有愛過彆人。”突然卻並不突兀的一句陳白。

這一句,鐘笛沒有任何回應。

一直坐到視線明朗,薄霧之中的灰藍漸漸褪色,往更明亮的色調過度。

湖對麵的矮山山

頂,藏匿一抹躍躍欲試的光芒。

“其實我就是後悔了,想祈求你的原諒。”鐘笛帶著淡笑開口。

她微微打開的心房即將被新日照亮,那些挫骨揚灰的印跡將無處遁行。

既然無處遁行,不如徹底丟掉。說好今夜要一筆勾銷。

這是電話前半段的內容。如果淩程沒有記錯,當時她並沒有說出“後悔”二字。

她當時的語氣,無奈多過自責。

他是前幾天才忽然意識到,當時或許是美真逼迫她來求和。

“僅此而已嗎?”他偏過頭看她被風吹起的發絲。

鐘笛的眼睛藏於掀起的一抹發絲之下,她目光定格在遠山上,聲音篤定而清晰,“僅此而已。”

“除了這個,我又能說些什麼呢。”她又無奈地開口。

“是美真讓你打那通電話的嗎?”

美真信佛,說墮胎會業障纏身,又說如果做單親媽媽,那鐘笛的命運將跟她一樣悲苦。她不希望女兒重蹈她的覆轍。

如果不是美真苦苦哀求,她根本不會打那通電話。

鐘笛點點頭:“是。”

關於這個故事,淩程心中最後的一絲困惑也消失殆儘。

“是因為我沒有選擇原諒,所以才這麼恨我嗎?”淩程又從煙盒裡抽出一根煙,“可是做錯事的人難道不是你嗎?”

“是我。”鐘笛已經無所謂是非對錯。這個故事早就終結,何苦再去論對錯。

淩程忽然意識到,她平靜的麵龐和波瀾不驚的眼睛竟然比她利嘴傷他時更讓他難受。

或許她是真的翻過了這一頁。

“出軌隻是因為看見那些照片和聊天記錄嗎?”他放不下的執著永遠都是心魔。他翻不過。

“可能吧。”鐘笛倦了,眼睛都快要睜不開,“往前看吧,這五年我們都挺好,往後會更好。過去的就讓它過去。”

不久後,一輪新日在湖對岸緩緩升起。

淩程獨自看完這場日出,身旁空無一人。

這五年,他一點也不好。

她又真的很好嗎?-

香蕉清醒後看見昏睡在另一側的鐘笛,她睡的非常熟,就像是被人打暈一樣熟,臉頰微紅,下巴也有些紅,頭發亂的像個瘋子。

她起身開了瓶水,邊喝邊凝視鐘笛沒被衣料遮住的白皙的肌膚,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打開一半窗簾後,她大步走過去,輕輕拉下鐘笛的領口,看見各種痕跡密布,她臟話險些罵出口。

宿醉的人失去

理智也能被諒解,她快速打開門,聲勢浩大地要去找對麵房間的那家夥算賬。

除了他,還能是誰乾的?

門開著,裡麵似乎沒有人。

她踱步至門口,鬼頭鬼腦地往裡看。

“我在這裡。”聲音在香蕉身後響起。

淩程坐在餐桌上吃早餐,慢條斯理,神清目明,狀態並不像是在深夜裡進行過激烈運動的人。

香蕉抓了把自己的亂發,優雅地坐進他對麵,抱著胳膊審視他的臉。似乎忘了自己應該氣勢如虹才對。

“聽見了?”她一個眼神淩程就讀懂了她的心思,先發製人。

“聽見什麼?”她問。

“聽見我半夜失眠,像厲鬼一樣在這個屋子裡徘徊。”淩程開起玩笑。

這句玩笑反而讓香蕉確定,鐘笛半夜爬上了他的床,不,是他引誘鐘笛爬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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