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可以獨奏啊,之前要是想專門看您演出還得買票呢。這麼好的機會,小袁連應援牌都做好了,現場肯定也有你的粉絲。”
吳萱萱這邊苦口婆心相勸,餘湘一味春風化雨地拒絕。
她又把520的房卡放在台麵上,“淩程回南陵了,他走之前拜托我去給饅頭換水喂食換貓砂什麼的,可這幾天我有朋友來,我想跟他們去山莊那邊聚聚。所以就拜托你們幾位了。”
袁夢潔問:“他之前回去都會帶著饅頭一起,這次怎麼沒帶?”
餘湘回憶淩程走之前的遊離狀態,替
他解釋道:“可能之前帶來帶去的太折騰吧。”
取消演出是淩程的想法,餘湘看出他有心事,不再強求,反過來安慰他幾句,要他在感情裡戒驕戒躁,徐徐圖之。
他往常聽取建議都會回應幾句,或者取經或者抒懷,而這一次,他眼光似被塵埃阻絕,隻是淡笑,笑容中遺漏出一些超脫的厭倦感,倒讓他看上去有了些一個三十歲的男人該有的沉穩和透徹。
餘湘覺得一個人想要成長,必定得經曆重創。可她猜不透淩程將要邁過的這道坎會是什麼。
感情裡最難熬的東西,無非跟自尊和金錢沾邊,她希望他不要無病呻吟,希望他能跟鐘笛一樣,早些回到生活的正軌,找準人生的重心。
吳萱萱收了餘湘遞過來的房卡,看著袁夢潔:“我怕貓,小袁你每天效勞一下?”
袁夢潔努努嘴:“這事可輪不到我。”-
鐘笛知道淩程走了,她和林灼從醫院開完會出來的時候,看見他的車駛出了社區。
林灼也看見了,問她:“昨晚我去送泳鏡,你是知道的吧?”
她點點頭,笑一下:“你未免也想的太多了。”
“我要是想的不多,你跟淩程說不定就要多心了。我這個人最怕攪進三角關係裡。”林灼說完又補了一句,“如果昨晚我去敲門,我能想象淩程會是什麼眼神。”
“他會想刀了我。”她笑,“因為你在裡麵。”
鐘笛噗嗤一聲。
林灼又說:“他小時候就挺有分寸感的,如果他讓你吃醋了,我猜他八成是故意的。鐘笛,你看起來完全不像是會吃醋的女生,我估計你不吃醋,他會更抓狂,對吧?”
鐘笛在心裡搖頭,可臉上拉開一個微弱的笑容。
當事者迷。
年輕的時候,他們把初戀看得比天大,在愛情雞蛋挑骨頭是常有的事。很多時候他們並不是跟旁人比,而是跟對方比。
比誰愛的多,比誰付出的多,比誰更委屈,也比誰更有愛的能力。
那個時候,除了最後一項,鐘笛都認為自己是第一。回過頭來,將往事抽絲剝繭,她發現,淩程當初也是同樣的認為。
鐘笛回到服務中心,吳萱萱把淩程的房卡交到她手上,問她淩程怎麼不打招呼就走了。
她搖頭,表示不知情。
吳萱萱:“那你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嗎?我們還打算七號給他過生日呢。”
“不知道。”鐘笛扔下一堆材料,打開電腦,去寫一份要提交給總部的材料。
許曼寧不像楊皓月那般喜歡在總結報告上做邀功的文章她更看重報告的邏輯性和可讀性。這讓鐘笛最近又學習到很多更踏實的寫材料的技巧。。
她想要沉下心來梳理文檔的結構可一低頭就看見手邊520的房卡。
淩程像個小女生似的弄了卡套和吊繩吊繩上掛著小熊貓卡套上畫著一隻軟趴趴的小狗小狗頭頂寫著一句俏皮的話——祝你今天也開心!
她把卡扔遠扔到看不見的地方。
過了會兒吳萱萱把卡重新放到她電腦旁提醒她千萬彆忘了去看淩程的貓。
傍晚時分鐘笛打開520的門饅頭的叫聲從陽台上傳來。她靠近饅頭匍匐在一個軟蒲團上帶著警惕的目光審視她。
“我是來伺候你的。”她從地毯上拾起饅頭的玩具扔過去。
饅頭卻一下子跑開跑進了淩程的臥室裡。
鐘笛去到陽台上認真地給饅頭弄食物、換水
淩程是當真愛這隻半路收養的貓饅頭或許也是因為感受到了他的愛所以格外依賴他。
鐘笛冷不丁一回頭看見饅頭正站在門縫處打量她的動靜她溫柔地叫了聲它的名字它卻又立刻跑走。
她跟過去打開臥室的門隻見饅頭跳上了床趴在了淩程的枕頭上。
她看了它一會兒認真地說:“他說他不陪你睡你會生氣。你當然有生氣的權利但是這次不知道他要走幾天所以你聽話一點彆在他床上拉屎尿尿好嗎?不然遭罪的會是我可我又不是他的保姆……”
饅頭壓根沒聽。它傲嬌地把頭彆到一邊看向窗外的夕陽。-
香蕉為了三倍工資替外出旅行的同事加了三天的班。
這晚下班後淩程來接她。兩人沒急著上車先站在露天的停車場邊上一起抽了半根煙。
隻抽了半根是因為沒說幾句淩程就把車鑰匙扔給她自己走掉。
淩程問她什麼鐘笛懷孕的事情她大吃一驚“竟然還有這種事情?”
可能就是因為她像個傻子一樣毫不知情淩程才覺得她沒用了自己走了。
真是的竟然把她一個大美女一個人扔在停車場裡!
她自己抽完了剩下的半根煙晃著淩程的車鑰匙去找他的車。邊走細思“鐘笛懷孕”這四個字越想越不對勁。
她直接發微信給鐘笛:你跟淩程曾經搞
出過一個孩子?
這條消息鑽進鐘笛的手機裡時她正在遊泳館裡教林灼學習蝶泳看到消息時已經很晚了她的心跟被微風吹動的樹梢一起隱隱晃動一下。
而後她冷靜地回複:沒有。
香蕉打著哈欠打字:我就說嘛你要是懷過孕我能不知道?這等狗血劇情不可能發生我香蕉的好姐妹身上。
鐘笛:嗯。
鐘笛立刻打給汪洋和楚琪問淩程有沒有找過他們。
兩人都說沒有。
林灼揉著胳膊催鐘笛動作快一點見她放下手機後問她:“你怎麼什麼泳姿都會?淩程好像也沒你會的多。”
淩程的蛙泳是鐘笛當年教的鐘笛的自由泳是跟小左學的。
“以前上學的時候我就覺得淩程挺可憐的長那麼高又是標準的倒三角身材可站在籃球場上卻隻能簡簡單單投個籃。女生們都很遺憾說他要是能扣籃就好了。唉可惜他隻在我們學校讀了半年就去美國了。”
鐘笛遞給林灼一瓶水聽她講了些淩程讀書時的趣事。這還是她第一次結交淩程發小之外的舊友。
“你們倆為什麼分手啊?”
自從跟淩程重逢後鐘笛就經常有機會被問到這個問題。
她的回答也依然是她心中的標準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