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德拉雖然懶, 但在真正做事時意外的是個行動派。
第二天一大早, 天還沒亮,她就依次破門而入, 一手一個大男人,把沉迷大床的托尼·斯塔克和格蘭特·巴圖克拖進了自己房間。
“......你認真的?參謀衣服?”
眼睛都睜不開的特工痛苦地把臉埋進手裡。身子一歪,生無可戀趴進被子裡。
“......現在才六點,我三點才剛爬上床。”
無精打采的大發明家手捧咖啡杯窩在床頭,試圖用那雙睡眠不足帶著紅血絲的眼睛瞪死跑到他麵前問約會穿搭的外星姑娘。
“我認真的!”
穿了一身深棗紅修身裙的海德拉麵色紅潤精神抖擻,站在兩個東倒西歪的男人麵前,拎起裙擺,輕快地轉了個圈。
“好看嗎?阿諾說紅色係裡明度低的暗紅色比較適合我。”
她的眼睛閃閃發光。
大發明家懶洋洋掀起眼皮, 勉為其難看了眼外星姑娘。
“不好看。你現在就像《美國恐怖故事》裡獵殺回來渾身血淋淋的吸血鬼女伯爵。”
“那看這個!”
海德拉轉身跑回更衣室,再出來的時候換了一套輕飄飄的純白裙子。
“你以為你是貞子?伽椰子?你想把誰嚇出心臟病?”
“那這個綠裙子呢?”
“你看起來就像個會走路會說話的菠蘿。”
“這個波點黃裙子!埃德溫說我穿這件特彆像小仙女!”
“海綿寶寶?”
“這件!也是埃德溫選的——”
“你是想去試鏡傑克船長?”
“這件白色蕾絲連體裙呢!埃德溫說你要是再滿嘴不說人話他就斷了你的咖啡!”
“你現在就像《閃靈》裡那對讓人毛骨悚然的雙胞胎姐妹——準備下一秒血崩嗎?”
困倦卻不能睡覺的大發明家的毒舌程度堪稱平日的十倍。
被毒液淋了滿頭的海德拉站在原地一言不發,臉上一點笑容沒有, 慢慢轉身,甩上了更衣室的門。
“你是不是說的太毒了?”
睡眼惺忪的格蘭特·巴圖特用腳踹了踹倚在床頭的托尼·斯塔克,“還沒到那種程度, 剛才那件也就是像《孤兒怨》裡那個長著副天真臉但是是個心理變態的三十多歲神經病而已。”
埃德溫:“......巴圖特先生,你和Sir一樣,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她敢叫一個斯塔克起床。”
托尼·斯塔克麵色黑沉, 周圍陰風陣陣。
“就該做好自慚形穢追悔莫及躲進更衣室以淚洗麵的準備。”
“——那這件呢!”
突然更衣室的門被轟然拉開,發明家嘴中那個“自慚形穢追悔莫及躲進更衣室以淚洗麵”的外星姑娘氣勢洶洶大步跨到床前,兩隻手硬邦邦拽著裙角,左右快速轉了轉。
凶神惡煞, 活像是來尋仇的。
“放棄吧。”
大發明家餘光瞥到墨綠的裙擺,頭抬都不抬說。
“這種顏色對你來說完全就是死亡色——”
話還沒說完,兩個拳頭“砰”地一聲錘進發明家臉兩側的牆壁上,崩出來的碎屑撒了發明家滿頭滿臉。
“你抬頭。”
把特製牆壁捶出兩個深坑的海德拉低頭俯視目瞪口呆的發明家,一字一句說。
“看著我,仔細想想,下一句要不要說人話。”
格蘭特·巴圖克注視那兩個完美的拳頭坑,默默地把自己藏進了被子裡。
真高興他做過特工學過心理學,知道不該當著女士的麵對她的穿著品頭論足。
這下,沒學過心理學的托尼·斯塔克完全被嚇清醒了。
之前依依不舍醞釀的睡意徹底蒸發。他甩掉頭上的碎屑,抹了把滿是灰的臉,把完全變成牆灰色的咖啡放到一邊,十分冷靜地上下打量虎視眈眈的金發姑娘。
“......嗯?”
他一怔,又仔仔細細重新觀察。
“出乎意料......的不錯?”
海德拉現在穿的是一條墨綠色的絲綢吊帶裙。
托尼·斯塔克雖然嘴毒,但是眼光十分挑剔精準:墨綠色對於海德拉來說的確過於沉悶。但是,大麵積的露膚弱化了顏色的莊重和古板,襯得金發姑娘閃閃發光。
修身的剪裁,腰間絲綢又轉一圈束起纖瘦的腰,兩端飄帶從後附至前端,係緊、並與中縫一同撚起漂亮的褶皺,貼合出兩條修長筆直的腿。
“讓我看看背後。”
大發明家喜歡美麗事物的偏好被徹底勾起。他忘記了被吵醒的煩躁和被強留下參考服裝的不耐,抱起手臂靠在床頭,饒有興趣地命令。
海德拉收回撐在發明家兩側的手臂,退了一步,轉過身。
白皙的背部整個暴露在空氣中,隻有兩條細細的長帶從肩拉著腰。
“——無與倫比。”
在場兩個花花公子眼睛一轉不轉盯著明顯的蝴蝶骨、背中的脊骨凸起,和末端藏進布料裡的長長一條凹陷,不約而同吹起口哨。
“那就這件?”
海德拉轉了一圈,金頭發和綠裙擺同時飛揚,映亮了兩雙眼睛。
“甜心,你看起來光芒四射。”
顏控屬性的托尼·斯塔克牽起海德拉的手,隔著自己的拇指,親了親漂亮姑娘的手背。
“我現在就想為你開一場舞會,隻屬於你一個人的。”
“你若穿著這件裙子站在人群中。”
有著法國血統的英俊特工為漂亮姑娘撚去裙擺上一根落下的發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