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113(2 / 2)

“是啊。”

過了十年。

海德拉在博士和宇宙守護者的共同推薦下進入了最高聯邦學校。

又過了五年。

海德拉來到了銀河係,手裡握著宇宙監察隊的任命書。

博士看著海德拉的畢業照,滿心自豪又惆悵。

在海德拉離開他的這段時間裡,博士一個人漫無目的旅行,然後在無聊的時候跑去銀河係,悄悄跟在金發姑娘身後。她工作起來認真的模樣是這麼的可愛,和她每夜趴在床尾托著腮,睜大眼睛等待他帶著睡前故事推門進來的時候一模一樣。

她真可愛。讓他怎麼能放心她獨自在外?

博士滿心愛憐,完全不覺得自己已經變態到了癡漢尾隨的犯罪邊緣。他透過屏幕看著海德拉在搭檔的逗趣下抿起嘴笑,就忍不住在心裡描繪起她工作一周年的慶祝會上,他要將tardis裝點成怎樣夢幻又溫馨的模樣。

可是他還沒等到那個時候,海德拉就回來了。

安靜地哭著。

金發姑娘此時哭泣起來的樣子和人類記憶中嗚哇嗚哇掉金豆、肆意撒嬌的委屈樣子完全不同。一點聲音都沒有,隻是窩在監護人懷抱裡,睜著大大的眼睛一聲不吭,安靜地掉眼淚。

這是除了聽睡前故事之外海德拉第一次哭泣。

博士心都要碎了。

“他……他其實不喜歡我。”

在博士的安慰下,海德拉終於開了口。

“他根本不想接近我,他害怕我,他厭惡我,他說我就是個怪物……”

在海德拉斷斷續續的哭泣中,博士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麼。

海德拉的擬態外殼在一次任務中意外故障,解放了近百分之六十的基因,龐大的身軀籠罩了整座星艦城市。直到他趕來緊急修複了她的擬態時,她輕微的呼吸已經掀翻了所有高樓,她搖擺的尾巴已經抽碎了所有星球。

那是一場誰都預料不到的災難——在鋪天蓋地的譴責中宇宙守護者不得不給予海德拉在懺悔羅盤中悔過百年的懲罰。等她刑滿釋放歸隊後,她的搭檔換成了一個人類。

一個英俊溫柔的人類。

他幫助她,他讚美她,他不因她的力量而退卻,也不因她的粗心而厭煩。他告訴她他正在以一個男人的身份追求她,他讓因為美妙的睡前故事而愛上人類的海德拉怦然心動。

心懷愛情而甜蜜的姑娘因此有了許多浪漫的靈感,在結束單獨任務之後她突發奇想,想要用她真正的姿態帶著他去看一場流星。在以粒子態悄悄接近他的時候,卻看到她善良溫柔的人類換了副麵孔。

“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申請結束這次任務……”

她甜言蜜語的人類對著星際聯邦的某個人顫抖著傾訴。

“她讓我恐懼……她身上全是死亡的味道,一靠近她我就會忍不住反胃。我最近已經控製不住顫抖了,我不知道我還能撐到什麼時候,說不定等她回來我就會崩潰地跪在她腳邊求她放過我……”

海德拉沒有聽下去。

她以粒子態悄無聲息地離開——就像她滿心期待地抵達時那樣,沒有驚動她顫抖的搭檔分毫。

“我真的不會傷害他。”

金發姑娘一直一直都在忍耐,回到家才哭著小聲辯駁。

“我和他說過的,我永遠不會傷害他。”

“怪不得海德拉說她討厭人類。”

娜塔莎·羅曼諾夫恍然大悟。

“如果……”

格蘭特·巴圖克陰冷地說。

“如果那個人類站在這,我一定會拔掉他的舌頭,用他痛苦懺悔的淚水洗刷他的無知。”

沒人斥責黑發特工。

可惜他不在。

也慶幸他不在。

時間領主壓下貫穿心臟的憤怒,溫柔輕拍海德拉的後背。她在這安心的浪潮中逐漸睡去,而博士一夜卻無眠。

他徹夜注視海德拉安靜的睡顏,怒火和憐惜在他身體裡細細密密生長交織,擠壓著心臟發出酸澀的聲音。

想要讓一個女孩長大,要麼給她一場戰爭,要麼給她一場愛情,然後——

他苦澀地想,他終於可以放心了。

其他人都被卷入了後麵的記憶,隻有史蒂夫·羅傑斯抵抗著一波又一波的吸力,坐在床的另一側,和博士一起注視海德拉。

娜塔莎說錯了,金發士兵充滿敬畏地想,海德拉絕不討厭人類,更不會因為這場欺騙討厭人類。

因為自始至終,海德拉委屈的都隻有一件事而已。

“為什麼總是控製不好自己的力量……你竟然一直,一直都在擔心這種事。”

海德拉根本沒有去恨那個人,哪怕他讓她心碎。

在無人看到的地方,金發士兵帶著一顆驕傲的心和崇敬的靈魂,撫上他黯然神傷的愛人的麵龐,輕輕吻去她破碎的淚水,然後抬起頭,兩雙同樣飽含對同一個人的愛意的眼睛對視。

——kill the girl,ahe queenborn。

海德拉在一夜之間長大了。

“……總之就是這樣,我被博士坑得險些被留在那個星球,給滿星球的蛇做媽媽。”

她坐在tardis的門口,兩條腿在宇宙中晃晃悠悠,笑著對旁邊的姑娘說。

“不過雖然博士總是掉鏈子,但他真的能夠不用任何武器,隻靠愛與人性解決一切,拯救世界哦?”

“就他?”

旁邊的姑娘爆發出快樂的笑聲。

“就他那個莽莽撞撞的,還幼稚得不行的樣子!”

在這段時間裡,博士結識了一個人類女孩。

她叫rose·tyler,十九歲,有著金色的發絲和棕中帶點綠的眼睛,是個很普通的倫敦女孩。但在博士和海德拉眼裡她不可思議極了:她柔軟又勇敢,堅強又感性,她總是出錯更總是拯救,她隻用一個輕觸就能重塑一個最頑固的殺戮者,她隻用一句話就能安撫一顆滿是複仇的心——她甚至能用體操拯救世界!

博士和海德拉深深敬畏她無與倫比的人類心腸,並不遺餘力崇拜這個平凡到不凡的女孩:rose走到哪裡,那裡的一切就充滿了生活的味道,懶覺,茶,薯條,她喋喋不休的母親……她拽著他們跌入她滿是煙火氣的家中,在軟綿綿的沙發裡擠成一團,分享同一包薯條,然後瞪圓了眼睛圍觀她媽媽抽了博士一巴掌……

everything about herso alive。

“吃薯條嗎?”

就像現在,rose明明和海德拉一起坐在門口欣賞超新星爆炸,下一秒她就向海德拉舉起茶和薯條,小手上沾滿薯條的碎屑和香氣。

“噓——不要告訴博士,我是用他藏起來的那個叫什麼什麼酒的東西炸的。”

“海德拉——rose!”翻箱倒櫃找他用來做實驗的艾卡坦鬆脂酒的博士路過兩個看風景的姑娘,“你們見到我放在收藏室的密封瓶了嗎?”

“沒有!”

兩個金色的腦袋齊齊回答,然後彼此交換了一個隱秘的笑容。

rose用十九歲女孩的愛填補了兩個幸存者的孤獨,並教會了他們什麼才是生活。尤其是海德拉,博士無比驚喜地看著海德拉在rose溫暖的懷抱裡變得越來越富有生命的氣息,熱情直率,充滿希望。

所以直到重生的最後一刻,博士依然是滿足的。

“不要為我哭泣。”

吸收了太多能量,身體瀕臨壞死的的博士伸手抹去海德拉的淚水,比他更強大的金發姑娘是唯一能在他重生釋放的巨大能量中靠近他的生命。作為迄今為止唯一一個在重生時還能躺在彆人懷抱裡的博士,他感覺好極了,甚至還可以開玩笑。

“你喜歡什麼樣的長相?棕發還是紅發,藍眼睛還是綠眼睛?我很快就會重生,再不提要求就沒機會了……”

“博士。”

海德拉握住他的手。

“我去過你的時間。”

時間領主瞬間安靜。

他的創傷還沒有痊愈。他仍然為他的同胞和星球而感到傷心和愧疚,那依然存在於時空的疤痕永遠無法消除或者扭轉,他有時會看著雙手出身,把自責深藏在兩顆心臟之中,無處懺悔無神禱告……

“我看到了你的一切,看到了那場戰火焚燒後覆蓋宇宙的灰燼,我本來準備了一份禮物,但是現在來不及做完了,所以我隻能給你一句話。”

海德拉輕聲說。

“我赦免你。”

……

海德拉。

海德拉。

如果這個宇宙有一個人是拯救者,那一定是她而不是他。她無需像他一樣不得不發動一場時間大戰,因為她用一句話就能挽救他痛苦的靈魂。和她在一起,他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好。他不再那麼敏感易怒,不再那麼迷茫,不再那麼消沉極端,她觀察,理解,填滿,重塑、黏合、嵌入他的兩顆心臟,而他是如此感激和崇拜她美麗深邃的眼睛。

他永遠慶幸她選擇了他。

博士看著tardis天花板上浩瀚的星圖,熱淚盈眶。

她還那麼小……

她美好,單純,勇敢,充滿好奇,洋溢希望,她成長的很好,但他的兩顆心臟卻為她注定遭受的苦難而擰緊。

但是沒關係。

她還有很長的時間,長長久久,長到宇宙的洪流平緩地途經她奔向遠方,長到他老到再也不能重生躺在她的懷裡靜靜迎接死亡,長到她感受到這片宇宙所有光明的黑暗的,美好的不美好的,令人失望的又充滿希望的一切。

長到遇見真正能給她全部自由和愛情的愛人。

“等我重生完……”

博士緊緊握住海德拉的手。

“記得問我要……我為你準備的禮物……”

重生的力量徹底吞沒了他。

金色的光芒散去,托尼·斯塔克曾經在海德拉的記憶中見過的、身穿褐色風衣和深藍西裝的深褐發色男人牽起海德拉的手,將一個深藍色的光球放入海德拉的懷裡。

“這是你的新朋友。世界上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量子疊加態生命。他可以製衡你的力量,固定你的擬態。他將會是你的鎖鏈,你的臂膀,你的家人。他將用比我更長的時間,長長久久陪伴你。

“他叫阿諾。”

——我送你的禮物,願你永不孤獨。

海德拉是如此的不可思議。

她永遠不懂什麼叫做低調。她所到之處,就是一場熱情、瘋狂和奇跡的大爆炸。她走在萬物的前麵,回頭好奇地觀察著整個宇宙。她多麼幼稚,多麼毛躁,多麼年輕,多麼富有可能性。她一頭撞進為她而設的牢籠之中,還心甘情願獻上數不清的拯救和奇跡。

史蒂夫·羅傑斯睜開眼睛,淚流滿麵。

在火紅的反應爐心下,他看向宇宙的邊緣。被抽走時間的宇宙失去了最後一道偽裝,曾經美麗又脆弱的世界塌陷了一個角,露出外麵洶湧可怕的真實。

沒有任何預警,周圍忽然響起一陣陣深沉、嘶啞、刺耳的低語聲,但凡聽見過這種聲音的人,恐怕一輩子也擺脫不了這段可怕的記憶。這聲音絕非出自人的喉嚨,因為人類的器官不可能發出這樣扭曲反常的音色。它從四麵八方響起,音色比最低的低音還低沉可怕,直擊意識的底層,直擊人心中遠比耳朵更敏感的恐懼。

“塞勒菲斯召喚的所謂真神是你。”

金發士兵注視著世界塌陷的那一角。

那裡搭著一隻腐朽乾枯的骨爪。

賽勒菲斯崇拜的主宰、賦予了塞勒菲斯黑暗力量、通過獻祭降臨到這個世界的“真神”捏碎了世界的外殼,露出了他猙獰的模樣。

“……那是什麼東西!”

托尼·斯塔克僅僅是看了一眼就頭暈目眩,胸悶惡心。

“篡改托尼的夢境創造錨點,引導宇宙風暴攻擊海德拉,將她從撕開的時空裂縫中拉出,順著錨點投入這個口袋宇宙……”

金發士兵跨出一步,站在壓抑難受的眾人麵前。

“吞噬海德拉的力量,通過海德拉和托尼建立的心靈融合讀取海德拉的記憶,捏造光明城,用統帥的模樣設下削弱基因鎖的力量,以賽勒菲斯的成員為祭品破壞我們的時間線,誘導海德拉解放基因鎖,隔絕阿諾,利用憤怒的出現撕碎時間,然後你就可以出現了。”

他的眼睛冰冷鋒利。

“黑暗多元宇宙的主宰者巴巴托斯……你為了海德拉的力量真是煞費苦心。但你漏算了一點。”

金發士兵丟掉盾牌,伸出手,遵照博士的囑托,調動出隱藏在他體內的東西。

“你和海德拉分彆在我身上留下了不同的力量,以此徹底更改我的時間線。但相對的,我也能利用這份力量……”

黑色粒子停止了潰散的趨勢,以他為中心開始飛速聚集。濃厚的粒子圍繞他旋轉上升,將金發士兵包裹在內。黑色的霧氣猛然暴漲,九頭之蛇的虛影浮現在天空之上。尾巴將藍色的星球小心翼翼圈住,毒牙向巴巴托斯毫不留情咬去!

作者有話要說:  寫完這一章後,我淚流滿麵。

本章注釋:

疤臉,甘瑟,宇宙守護者,出自dc。疤臉後期叛出宇宙守護者。

博士,種族時間領主,有兩顆心臟,可以重生十二次,每一次都會換一張不同的臉。曾經為了結束時間大戰,親手摧毀了自己的家鄉。摧毀之後重生為第九任。滄桑的第九任找到了虛無的海德拉,長大後的海德拉見證了新生的第十任。

想要讓一個女孩長大,要麼給她一場戰爭,要麼給她一場愛情/kill the girl,ahe queenborn:忘記從哪裡看到的兩句話,原話都是指男孩,但女孩不也是一樣的麼?

“沒有任何預警,周圍忽然響起一陣陣深沉、嘶啞、刺耳的低語聲,但凡聽見過這種聲音的人,恐怕一輩子也擺脫不了這段可怕的記憶。這聲音絕非出自人的喉嚨,因為人類的器官不可能發出這樣扭曲反常的音色。它從四麵八方響起,音色比最低的低音還低沉可怕,直擊意識的底層,直擊人心中遠比耳朵更敏感的恐懼。”,出自《克蘇魯的呼喚》,作者霍華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有刪改。

巴巴托斯:美國dc漫畫旗下的角色,黑暗多元宇宙的主宰者。

——特彆感謝友人趴趴提供的對博士和rose的美麗解讀——

“擁擠、混亂、愚昧又絢爛偉大的藍色星球”,有刪改

“她總是出錯更總是拯救,她隻用一個輕觸就能重塑一個最頑固的殺戮者,她隻用一句話就能安撫一顆滿是複仇的心”,有刪改

“不遺餘力崇拜這個平凡到不凡的女孩:rose走到哪裡,那裡的一切就充滿了生活的味道,懶覺,茶,薯條,她喋喋不休的母親……”,有刪改

“他的創傷還沒有痊愈。他仍然為他的同胞和星球而感到傷心和愧疚,那依然存在於時空的疤痕永遠無法消除或者扭轉,他有時會看著雙手出身,把自責深藏在兩顆心臟之中,無處懺悔無神禱告”,有刪改

——以上皆已發表於趴趴的lofter(全名:吹雪丸·a·趴趴菌),我愛著她對9和rose滿懷愛意的解讀。

推文:

求你閉嘴吧by但守天荒

夏池罵人不得好死,對方全家感恩戴德。

夏池祝人長命百歲,對方當場哇哇大哭。

夏池:親,花錢買言靈嗎?不靈不要錢的喲~

客人一砸一萬:請罵我!狠狠罵我!

客人二:閃開我出兩萬!請罵我全家謝謝大師!

其他人:......求你閉嘴吧!

十七歲那年,夏池撿到了一隻奇怪的白貓,得到了一本神奇的山海經。

然後他做了一個夢,夢裡他來到了一片瑰麗無窮的山海。

從夢中蘇醒過來之後……他就突然變成了一個說什麼什麼反過來的反向錦鯉。

*說什麼什麼反過來應驗的反向錦鯉大神的進擊史。

*風水異能帶點修真的輕。

*陸封是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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