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陳挽臉色不停變化,好像打翻了調色盤似的,最終咬著嘴唇,發顫地問道:
“生為丹質,就一輩子不可能成為靈境嗎?!”
她有係統,心裡其實有著底氣。
但無論如何,作為年輕的極變宗師,麵對這等路斷的絕望,都要裝出副心神震顫的惶恐樣子來!
否則被人抓住係統的點滴端倪,就是殺身之禍。
許清平沒看出陳挽什麼異常,繼續說下去:
“抱歉……生為丹質,一輩子都不可能成為靈境,靈源境,是往後一切修行的起點,亦是從前不可越過的天埑。”
“除非……”
“你生下來就是靈境,隻不過尚未覺醒,表現出丹質的模樣。”
“啊,那我……”陳挽語調上揚了好幾度。
“沒有……”
許清平搖搖頭,想到些什麼,臉色慘白無比。
他愣在那裡,看著地麵,好久後才說道:
“尚未覺醒的靈境,會被同為靈境感應到,我是晉國九卿之一下軍將的第七代孫,血脈稀薄,運氣算好,勉強是個靈境,而我那出生就是丹質的哥哥和妹妹……”
“出生那天就病故了。”
“……”
陳挽坐在那裡,沉默無言。
對兒女都能如此,那對凡人……
所謂世家,縱使長著人樣,沒有選擇妖魔外形,天生懷揣著偉力的那些人形生物,和廣大凡人已經不是同一物種。
“不說了不說了,說蒲公英的事,那東西怪異的緊,我一時找不到源頭,估摸著是誰搞出來的靈術,嗬!要是鬨大了,死傷慘重,可不好收拾。”
許清平搖搖頭,強行岔開話題。
陳挽頷首表示讚同,她碾死過蒲公英,半點妖魔氣都沒有,還在糾結是什麼玩意,如果是一道靈術的話,就能解釋通了。
“我生在青陽縣,長在青陽縣,自然不忍讓縣裡受災,若是需要幫忙的話,責無旁貸,但這蒲公英從野外來,倘若遇上了野外妖魔……”
“沒關係。”許清平擺擺手:
“連靈境都不是的妖魔,和世家血脈早就不知道隔了多遠,隻是靠厲害妖魔狐假虎威,殺就殺了。”
“那我就放心了。”
陳挽眼前一亮,如此一來,她殺光清水河一脈也不怕被人報複。
“報酬的話,我看陳姑娘很想要養生功法,我有一門極強的,喚作《梵燼枯寂經》,乃光明寺的珍藏武學,如今不在身上,但光明寺路途不遠,隻消幾天後就能送來。”
“不知這武學有何等奇異之處?”
陳挽一挑眉,對方能隨手掏出四本養生功法,能被特地強調的,想必有非凡的地方。
“這門功法威力平平,性質單一,唯有一點值得稱道,便是層數高達三十六層,尋常天才武者窮其一生,也不過在十來層打轉,但陳姑娘天資驚人,二十歲不到的極變宗師,想來最合適不過。”
許清平笑著說道。
三十六層?
陳挽心中驚訝。
自己融合約莫十門功法,才將回元生水經推演到第十三層。
竟然能創造出層數如此之高的武學功法,凡人武者窮其一生都難以練全,遑論創造,怕是出自靈境生命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