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主持見談得差不多了,念了句佛號道彆,便朝一旁的彆院走去。
陳挽跟在後頭,她雖然吃石頭吃土就能活,但那些東西實在不好吃,便也去往彆院,和同伴會和。
這光明寺的素齋頗為有名,有一番彆樣滋味,她吃第一碗飯的時候還矜持些。
直到第二碗,第三碗……
“小和尚,拜托幫我把這碗滿上!”
陳挽瞅了瞅不見起伏的肚皮,拿出第十八個空碗,對一旁麵色發白的小沙彌晃了晃。
話音剛落,才發現鍋裡空空如也,輕咳兩聲,跟前來化緣的同伴一起下山。
相比是許清平他們談糧食問題談太久的緣故,此時夜色漆黑,月上梢頭,已然是晚間八九點的樣子。
林間小道格外靜謐,連鳥鳴聲都聽不見分毫,唯有六七雙腿踩在落葉上,發出沙沙的響聲。
一行人由於許清平體內靈線蟲斷了太多,重傷未愈的緣故,走得不算快。
明月灑下淡淡的清輝。
照在香樟樹上,輕輕拂動,折射出幾分綠芒。
“等會回到營地裡,還得把上萬百姓安頓好,好多工作啊。”
陳挽不由伸了個懶腰,哀歎一聲。
“幸好巡檢司還有兩份薄麵,否則……”
許清平應和道,突然話鋒一轉:
“等等,我巡檢使腰牌呢?”
他愣在那裡,在身上摸索一陣,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定是拉在光明寺裡了,這是世家弟子加入巡檢司的身份證明,能調動大量資源,不能丟。”
“既然比較緊急的話,我一個人回去拿吧。”
陳挽頓在那裡,眼睛一亮,忽地轉過身來:“你們幾個先回營地,把百姓們安頓好就行,我去拿那塊巡檢使令牌,可能回來的有點晚,不必等我。”
她起了摸魚的心思,二話不說,直接施展輕功離開。
“這摸魚,多是一件美事呀。”
陳挽在樹乾上躺了會,呆到差不多十點的功夫,才回到光明寺。
寺廟昏昏暗暗,看不見多少光亮,寺門前一個人影都見不著,隻有兩盞昏黃的油燈微微晃蕩。
“怎麼回事,看門的小和尚呢?”
陳挽心覺不對勁,叫喚兩句:“有人嗎?我是巡檢司的人,拉了點東西,來光明寺拿。”
安靜,唯有安靜……
寺廟內不傳出半點聲音,她敲了敲門,索性一躍而起,落在寺內。
就見眼前空空蕩蕩,也看不見來回巡邏的沙彌,甚至鳥鳴聲都聽不見半點。
“有人嗎?”
陳挽順著一條青石小道,往就餐的彆院裡走,找不見令牌,才又轉身,向著先前商談籌措糧食的光明殿走去。
大殿內燈火通明,每一個圓寂高僧身旁,都點著一盞油燈,碧綠的輝光像水一樣流淌出來,將光明殿鋪上一層幽寂。
“這燈,我白天來得時候,可不是綠色的。”陳挽眼睛眯成一條縫,衣服覆蓋下的軀體,迅速暗暗覆蓋上一層漆黑甲胄,這才環顧周圍。
隻見光明殿內,十幾具高僧圓寂的屍身,坐落在蓮花台上,神色扭曲,嘴唇大張,露出尖銳的犬齒,在慘淡的綠光中,越顯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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