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奧多爾赫然抬眸,冷冷地看著那雙儘在咫尺的眼睛裡倒映出的自己。
預料到是一回事,但親身經曆還是會有種全身被暴曬在陽光下的戰栗感,像是被人強硬扒光了偽裝的外皮。
五條悟興味地扇動著眼睫,落鎖地速度格外迅速,當著這個落網老鼠的麵,對著一旁的太宰治高聲宣布: “捕鼠行動,大獲全勝!”
費奧多爾並不反感老鼠這個稱呼,肩膀微聳,然而出於對那雙眼睛小小的報複,狀若好心的提醒道:
“五條老師,普希金可是跑走了哦,他離開了橫濱你們也就沒有定位了吧。”
“你說這個啊,我已經讓伏黑甚爾去了抓他了哦,畢竟那家夥可是傷了惠啊,我們當然不會放過他了。”
根據直升機能最大飛行的航距進行排查,在有田山花袋的黑客技術支持,還有亂步的推理,找到普希金的落點並非難事。
"是嗎?"
費奧多爾意味不明地說了句,繼續安分地保持著雙手被縛的動作。
他們四周還圍著一圈一圈嚴肅的包裹嚴實的軍警,五條悟綁好了費奧多爾,就把他交給了帶頭的警察。
費奧多爾圍在浩浩湯湯的人群中間,沒在回頭跟著軍警混在人海裡離開。
唯獨留下的政府人員,阪口安吾推了推眼鏡,真誠地再次致謝: “非常感謝咒高和武裝偵探社的幫助。"
五條悟頗為好奇地看向他: “費奧多爾會被關在哪?”
還不知道他那個隻見過一次的異能者,是否和費奧多爾有關,五條悟雙手插兜,卻並沒有提起這事。
“請放心,會是一個非常妥帖牢固的監獄,很抱歉,其餘並不方便透露。”阪口安吾的回答一板一眼,圓片眼鏡反光成兩片圓圓的亮光,擋住了他所有的神采。
他又猛然想到,五條悟那句對軍警的提醒,頓了頓又問道: “五條先生有什麼關於費奧多爾異能的情報嗎?
"
"不方便透露。"
語氣生硬又利落,他的尾音還沒落下,五條悟嘴皮子相當利索地就吐出了這幾個字,不給阪口安吾任何寒暄的機會,五條悟直白地將他剛剛回自己的話還了回去。
氣氛一時有些生澀,太宰治突然自覺地搭上了五條悟的肩膀,儼然用肢體將兩人劃分一個陣營。
“嗨嗨~安吾肯定是沒機會知道了。”他不嫌事大地又繼續給阪口安吾插刀,但轉臉向五條悟,臉上端著故作的親昵: “但是悟,我們是朋友吧!”
周身閃亮地像是有無數LED燈在閃耀。
比起他的學生伏黑惠那個需要一條一條平等交換的性格,五條悟有種不拘小節的肆意,從沒有藏著掖著任何信息。
這也許就是武力值賦予的強大自信。
但是太宰治以為十拿九穩的事,在五條悟這總會蹦出又一選項。
他臭著臉,遷怒都來的有些莫名其妙,伸手推開了太宰治攬上來的手,冷酷地回答: “不方便透露。"
"誒?"
太宰治懵逼地眨了眨眼,抬眼就看見五條悟眼底未藏起的喜意,他樂此不疲地再次強調: "不方便透露。”
將從阪口安吾那吃到的癟,平等地散播給每一個人。
“喂。”伏黑甚爾皺著眉,嘴角的疤痕向上提了提,嫌惡地重重咋舌: “有人捷足先登了。”他的身側,普希金的肩胛被穿透了一把刀,整個人的重量掛在刀上,像壁畫一樣掛在牆上。
他的臉上透著失血的慘白,伏黑甚爾一記眼刀飛來,他就隻能強硬將那些忍不住的痛呼壓回喉嚨裡。
腹部還未愈合的傷口被撕裂開,滲紅了他的衣服,求生欲促使他繃緊了腳背想抵著地麵,卻隻能徒勞的撲騰著。
手上也有著多處血洞,看起來逃往海外後,普希金過的並不好。然而更麻煩的是,那個碎片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頭五條悟不知說了什麼,伏黑甚爾臉色更不好,看著像條死魚不斷撲騰的普希金,一把拔下了自己咒具。
“記得把尾款打來。”
咒高室內,五條悟長腿交疊搭在桌子上,聽著周圍所有人的聲音晃了晃腳,手裡拿著掛掉電話
的手機思考地敲了敲自己的掌心。
看來那天見到的異能者,身份確實不一般。硝子治療了所有人,去煤窯的悠仁和野薔薇也安好的回來了,費奧多爾也被抓住了。
但總感覺,好像忘了什麼事……是什麼事來著?
“你好。”
千辛萬苦終於從書裡出來的乙骨憂太,被快遞飄洋過海送來了英國倫敦,根本來不及和咒高彙合。
如今的乙骨.黑戶.憂太抿著一個靦腆的笑,隨機抓捕一個國際友人援助自己: "能借下手機讓給我打個電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