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3(2 / 2)

“你知道,我剛剛在想什麼嗎,克拉克?”克拉克沒有回答,兩人視線交錯,布魯斯有些突兀地說道:“我在刺客聯盟的那段時間,你關注我,你知道我在那個地方學會了什麼,對嗎?”克拉克點點頭。

但克拉克依舊保持沉默,他知道,眼前的人隻需要一個傾述的對象,他需要向一個了解他至深的人傾倒他幾近滿溢的怒火——傾訴那翻江倒海般幾乎將他淹沒在深淵之中的憤怒。

布魯斯靠在椅子上,身子放鬆極了,克拉克聽著他的心跳趨於平緩,布魯斯的語氣也十分的平靜,克拉克幾不可查地勾了勾唇,自己的摯友在見到自己之後,便這般放鬆下來,布魯斯慢慢地說道:“剛剛我坐在這裡,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規劃了一番假如喬.齊爾假釋,我該怎麼處理他的計劃。”

克拉克的超級聽力蔓延開來,整個城市的聲音一瞬間用儘了他的耳中,他聽到了什麼,布魯斯陷入自己幾近失控的情緒裡,沒有注意到克拉克微微皺起複又鬆開的眉頭。

“從哪一條路線,開哪一輛車,在出法院的那一條街道,在哪個沒有監控的角落綁架他,在哪個倉庫折磨他,用那

種手法殺死他,”布魯斯手擋在額上:“我很認真地計劃了一場綁架,很仔細地想象了一次折磨,很詳細地規劃了一次謀殺。”

“我想綁架他,我想折磨他,我想用我的拳頭狠狠地揍他的臉,揍到他吐血走到他死,我想折磨他,我想殺了他,”布魯斯閉著眼睛說著,克拉克抿著唇,布魯斯繼續說道:“但我不會那麼做,我也不能那麼做,我隻能生我自己的氣。”

“我是哥譚最富有的人,克拉克,”布魯斯聲音裡帶著十足的沮喪,他說道:“但我甚至無法影響這一次再簡單不過的假釋會,一個殺了兩個無辜至極平民的罪犯後天就能假釋出獄,而我什麼也做不了。”

“我們該死的原則要把我勒死了,克拉克,我無權剝奪任何人的生命,我不想做聖人,我想殺了他!我真的想他去死!”布魯斯老爺手落了下去,複又抬起,捂住了臉,末了,他罵道:“**!damn**!”

布魯斯睜開眼,看著筆挺地坐在自己對麵的克拉克,克拉克輕輕地歎了口氣,說道:“你是個高尚的人,B。”克拉克頓了頓,繼續說道:“你儘力了。”克拉克麵上十分鎮定,他心裡卻有些忐忑,猶豫再三,他還是將他聽到的咽了下去。

“是啊,”布魯斯重複了一遍,說道:“我儘力了,阿福這麼說,瑞秋這麼說,你也這麼說,而事實上是什麼,我隻是在那條該死的紅線前停住了腳步!”

“瑞秋今天來了,她聽到我回來的消息,來看我,”布魯斯轉移了話題,他坐直了身子,繼續說道:“她要我代她向你問好,後天她也會出席喬.齊爾的聽證會。”

克拉克鼻子裡噴出一絲氣,他們三人童年總玩在一起,但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們兩人和瑞秋漸行漸遠,他們的記憶裡,瑞秋還是當年那個笑容燦爛的女孩,但實際上瑞秋已經是哥譚市年輕有為的檢察官,已經是一個看多了黑暗的法律守護者。

而他們倆,曾經和瑞秋玩過結婚的遊戲,一個扮演新郎一個飾演伴郎,一個人矯揉扮演著置身哥譚罪惡之外的花花公子,一個人遠離哥譚駐紮在一個和哥譚完全不同的城市裡。

通往蝙蝠洞的電梯傳來了響動,阿爾弗雷德端

著盤子走了過來,盤子上放著泡著紅茶的茶壺和兩個茶杯,阿爾弗雷德將杯子擱在蝙蝠電腦的桌案上,傾斜的茶壺裡傾倒出深紅色的滿溢茶香的紅茶,克拉克端起茶杯,阿爾弗雷德問道:“肯特先生,今天在莊園裡休息嗎?”

“當然。”克拉克說道,克拉克剛準備說些什麼。

布魯斯倏然開口,道:“我上去休息一下,阿福,到巡夜的時間叫我。”

“好的,布魯斯老爺。”一站一坐的兩人看著布魯斯的身影消失在電梯的拐角,阿爾弗雷德收起一點沒動的紅茶,正準備離開。

克拉克拉住了阿爾弗雷德的衣角,就像年幼的時候,當他遇到問題的時候向阿爾弗雷德詢問的一般,他抿了抿嘴,悶悶地道:“我……”

“您聽見什麼了嗎,肯特先生。”阿爾弗雷德微微欠身,克拉克眼睛睜大了一些,老管家看到克拉克的反應——很明顯是肯定的答複。隻需要簡單的推理,管家俠就知道,克拉克肯定是聽到了和喬.齊爾有關的消息。

克拉克順著阿爾弗雷德手指的方向看到了蝙蝠電腦上方那個隱蔽的攝像頭,克拉克抿著唇,阿爾弗雷德透過攝像頭看到了布魯斯沒有注意的反應,阿爾弗雷德又問道:“有人想要喬.切爾的命嗎?”

克拉克點點頭,阿爾弗雷德直起身,老管家有種經過歲月沉澱之後的睿智與老成,他問道:“你不想要他的命嗎,肯特先生?”

“我想,”克拉克移開視線,他說道:“……我甚至可以把他拋進太陽裡毀屍滅跡。”

“那就是了,肯特先生,你們絕對不可以殺人,”阿爾弗雷德的語氣異常的平靜,克拉克聽出了風平浪靜下的愉悅,阿爾弗雷德說道:“但你沒必要救他,我們希望後天老爺能夠說服法官不允許他假釋吧。”

“床已經鋪好了,”阿爾弗雷德開始繼續管家的工作:“還是您想要在這裡吃點小甜餅?”

“來都來了,”克拉克說道:“我就在這裡吃點小甜餅吧。”順便做一下蝙蝠俠的技援。

阿爾弗雷德鼻子裡噴出一絲氣,這聲笑吸引了克拉克的注意力,湛藍的眼睛盯著他,阿爾弗雷德說道:“肯特先生,您還真是偏袒布魯斯老爺呢

。”

“說……說什麼呢?”克拉克嘴硬地說道。

阿爾弗雷德站在一邊,看著嘴硬的小鎮男孩,他又組織了一下語言:“肯特先生,那您刨去那絕不可跨越的紅線,真是偏袒布魯斯老爺呢!”

克拉克盯了阿爾弗雷德一秒,移開了視線——偏……偏心怎麼了,哪個人的心長得不是偏的?

屋外狗屋裡的狗子“嗚嗚”累了,已經放棄了,不叫了——氪星狗算是明白了,自家主人偏心早就偏到胳肢窩了。

布魯斯躺在主臥的床上,半晌,掏出耳中的無線耳機,扔在床頭櫃上,他忍不住露出笑容,然後才閉上眼,抓緊時間在夜巡開始前打個盹。

布魯斯對這個城市的不公與黑暗已經習以為常,但隻要有一個人這般偏心於他,他就能夠獲得足夠的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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