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陳象第一見到八環以外的世界。
他看見了七環,與八環一座又一座承載數千人的摩天大樓不同,七環的高樓要少許多,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又一座工廠和大片大片的農田。
浮空車越過七環與六環之間的高牆,神秘的中三環映入眼簾,
能瞧見外三環絕對沒有的廣袤公園,有數百米高的超級摩天輪,有繁華到極點的商業街.....
還有迥異於八環,天空上密密麻麻的飛車和交錯在大樓與大樓之間的空中軌道。
繁華許多,也乾淨許多。
張誌保看著趴在車窗向下看的少年,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土包子。”
陳象沒有搭理他,隻是靜靜的看著。
等到浮空車越過五環與四環之間的巨牆時,
陳象看著遠處,瞪大了眼睛。
分割四環與三環的,不再是高牆,而是一塊迷霧,一塊呈現半圓形,將整個內三環籠罩在內的迷霧。
無人可以視其中。
錯愕間,
浮空車緩緩下落,最終停在了一處莊嚴的大樓前。
………………
幸福孤兒院,裡院。
王院長坐在花園裡,平靜的飲了一口茶:
“吳金祿的兒子,還在秘調司嗎?”
“是。”仆從小心翼翼的替茶杯中倒上熱水:“目前依舊羈押在秘調司。”
王院長若有所思:
“神臨的日子逐漸近了,容器迫在眉睫,吳金祿死前倒是上報找了一個新容器,卻也沒說具體......”
仆從恭恭敬敬道:
“主教,能查出來,需要一點時間。”
“那就查吧。”王院長放下茶杯,施施然起身,眉頭卻忽然一皺。
“嗯?這是......”
下一刻,他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上氣不接下氣,逐漸俯低了腰背。
“主教?”
仆從詫異上前,卻見王院長伸手攔住:
“遠離我!”
他麵色潮紅,撕開靈界門戶,走入其中,冥冥中的壓製散去了一部分,咳嗽的卻更劇烈了!
但沒多久,他‘噗’的一聲咳出了一些內臟碎塊。
一些燃燒著漆黑火焰的內臟碎塊。
“黑炎?是深淵的眷者......什麼時候?”
他想起在那個少年眼中,看到的一縷火光。
“是他啊......與魏七在一起,來自東洪國?欽天監的人?還是說......”
王院長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麵龐微微扭曲,全身皮膚變得極為乾枯,臉上縱橫著一些焦痕......
內臟碎塊在漆黑火焰的燃燒之下,化作了純白色的灰燼,隨風飄散了。
………………
四環。
陳象被兩位調查員一左一右的圍著,進了大樓。
他被帶入一條長長走廊,走廊兩側是一間又一間的羈押室,有人站了起來:
“陳象?”
陳象側目,是李東雲。
“安靜!”張誌保嗬了一聲,帶著陳象繼續向深處走去,期間他看見了其餘熟人,有躺在床上的吳尚品,也有神色陰沉的林玉琅。
兩人也都看見了他。
穿過走廊,走至儘頭,陳象被帶進了一間審訊室,張誌保粗蠻的將他推進去,隨手丟來一個箱子。
“上交雜物。”
陳象默默將手機放了進去,想了想,又將帶在身上的那枚手搖鈴鐺也放了進去。
“沒了。”
張誌保看了看手搖鈴鐺與手機,倒也懶得搜身,衝著另外一位調查員點了點頭:
“老劉,你去通知一下蘭大人,就說邪教徒已經帶來了。”
“成。”
調查員爽快應聲,大步走出了審訊室,而張誌保則緩緩坐下。
“陳象,1500年4月生,巨像學院正式助教。”
他淡淡道:
“簡述一下你與鱷門的衝突,以及5月6日晚上你為什麼會出現在吳氏莊園?”
陳象皺了皺眉頭,並未隱瞞,一五一十的全盤托出。
“你說你殺了蠻冬,然後拿著人頭上門挑釁?”
張誌保笑了笑:
“我看過你的資料,一直平平無奇,得到林玉琅的賞識後被納入巨像學院,你的實力是怎麼回事?”
“一直有修行。”
“你能無傷搏殺準非凡,自身也邁入了非凡者層麵吧?十八歲的非凡者,嗬......”
張誌保將雙腿翹放在了鐵桌上:
“說吧,你隸屬於哪個邪神教會?5月6日你和李東雲離開吳氏莊園後,又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