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禮:“四哥家的戲?跟咱們跪這兒L有啥關係?”
胤祿:“我已經很努力隻看台上的戲了。”
胤禮:“……?”
“唉。”胤祿歎氣,很有哥哥樣地囑咐弟弟說,“你今日可惜沒有去,和你沒有關係,湊個人數也就是了。”
胤禮:????
十七爺滿頭問號,胃口被吊了個半死,十六哥!哥!我親哥!你倒是給弟弟說明白啊!乾清宮門口不說明白真的可能會死的!
他還待要問,兩盞燈籠引著宮外的幾位爺到了。
十四爺今兒L也沒去圓明園,大大咧咧就來了,一來就看見十六、十七兩個小弟弟跪門口了,奇道:“你們兩個犯什麼事兒L了?大晚上跪這兒L?跟哥哥說明白了,哥哥進去給你們求個情。”
胤祿、胤禮小哥倆埋著頭不說話。
好在有魏珠為十四爺解疑答惑:“皇上叫阿哥爺們跪著等傳。”
十四爺:?
?!!
十三爺默不作聲跪他旁邊了,十五爺緊挨著十六爺跪了,給排行中間的人留了個地兒L。
十四爺看著乾清宮的大門撐了三秒鐘,也跪下了。
燈籠一盞又一盞,跪著的隊伍越來越長,隻剩三爺和五爺中間還有個明晃晃的空位。
“老四呢?”三爺跪得咬牙切齒,無妄之災!他老四擺宴鬨出來的事兒L,他人呢?!溜啦?
三爺畢竟是跪的隊伍裡打頭的人,魏珠小聲答他的話,“四爺不在城裡,主子爺說就罷了。”
阿哥們都聽清楚了,偷偷揉一把跪得發麻的腿,氣得要命。
不在城裡,那就是留在圓明園沒回來。
好你個老四,你在圓明園哄著老婆聽著曲兒L,我們大半夜跪乾清宮廣場!這公平嗎?!兄弟和你心貼心!你跟兄弟玩腦筋!
三爺正腹誹,突感周圍沒了雜音,忙抬頭,隻見康熙爺披著一件外衣站在殿門口,他趕緊膝行兩步上前,叩首說:“汗阿瑪深夜傳喚臣等,不知有何要事,請汗阿瑪示下。”
康熙看他一眼,慢慢踱著步,從前往後把每個長成的兒L子都看了一遍。
“朕從前以為子嗣繁茂,乃是蒼天降於朕躬的福氣。如今看來,當日齊桓公死,五子停屍爭位,束甲相攻,才是朕不修德行的下場啊!”
這話連三爺都不敢接,還是五爺哭著向前激動說了一大串蒙語陳情,求皇父不要為不懂事的老九傷心。
大家都不傻,今日有這一遭全因胤禟當著滿漢文武的麵兒L鬨事。胤禟早就跪得腿疼,老四不在這兒L受罪讓他尤為不忿,如今聽同胞哥哥為自己求情,脾氣蹭一下就上來了。
“汗阿瑪也不必如此!”胤禟昂著頭說,“兒L臣今日所言有什麼不妥?江山是咱們滿人打下來的,難道還真要學那些漢人的假仁假義,為了什麼百姓砍咱們自家人的頭嗎?!”
八爺聽此一話,心中便是一緊。九弟也太不懂氣老爺子的方法技巧了,怎麼能這樣莽著就上呢。
可惜他雖然私下裡耐心能勸動老九,但什麼場合說什麼話全由個人脾性所致,他若能勸,今日就不會讓老九公然大鬨一場。
人在乾清宮,不能不低頭,胤禩垂著頭等康熙的處置。
“假仁假義……”康熙歎息一聲,“看來朕一切慈愛優容,在爾等眼中,都不過是假仁假義。或許還覺得朕怕了你們。”
乾清宮廣場侍衛垂頭,皇子跪地,隻有夜風偶爾清晰地刮過欄杆。
“朕圈了老大老二,皆是事出有因。你老八老九,雖然悖逆,認真說起來,錯處不過是拉攏朝臣擁立你做太子,打量朕願做個仁愛皇帝,奈何不得你們。”
諸皇子瑟瑟發抖。
皇帝願意做仁愛皇帝的時候,是好對付的。一旦他看破名聲的迷障,一個六十歲的禦極五十餘載的皇帝,靠啊,他能乾出什麼事兒L!!
“昔日唐玄宗一日殺三子……”康熙微微彎腰,挨個瞅過兒L子們的臉色,“朕倒是做不出來。”
“胤禟。”老皇帝點他九兒L子的名字,“現在還覺得朕是假仁假義麼?你若應聲是,朕,為爾君父,倒也不是不能送你上路。”
“皇父……”皇帝殺氣盈天,胤禟抖如篩糠,他嗚咽著匍匐在地,“皇父……”
康熙不言。他背著手,看向遠處宮殿在月色中的輪廓。
雍親王在圓明園飲宴醉倒,胡亂睡了一覺,早早坐上馬車進城往宮裡趕。他揉著宿醉的額頭,在乾清宮候見的小房間裡和重臣們打個招呼,對上大人們驚訝的神色,他連忙檢查衣冠,不好意思笑道:“可是還有酒氣?”
重臣們神色詭異地搖頭,“……四爺昨夜,喝酒了?”
“嗐。”雍親王赧然說,“昨日散了戲,府裡福晉她們張羅著要慶祝,一時開心,多喝了幾杯。”
聽聞雍王昨日開夜宴的重臣們:……很難評,最好彆讓你哥哥弟弟們知道。
四爺睡了一路,沒吃早飯,且沒空閒聊,坐那兒L一口點心一口茶,抓緊時間墊肚子。
在大臣們的暗中觀察中吃到一半,四爺突然意識到不太對勁。
咦,怎麼皇子裡隻來了我一個人等著上朝呢?
本王那些友愛異常的手足兄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