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白契衙門不認,如果遇到心眼子壞的,收了銀子卻不給房子,這樣買主就是房財兩空。
而姓柴的他們經手的白契,隻要交一次保護費,就能避免這樣的情況發生。因為凡是想要仗著白契不給房的,都會被他們暴力懲治。”
紅桃不解了,“紅契並不礙著賣主的利益,為何這群人會乖乖同意?”
連放無奈笑,“這就是通遠,十幾年了都是這樣。賣主也曾經是買主,何況賣主也能從中得到益處。
不簽紅契就不需要問賬,沒有問賬,房子就可以憑自己心意賣。這對賣主來說,豈不是省事多了。”
紅桃張嘴就要再問。連放打斷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那些親戚和四鄰難道會願意?不會告去衙門?
沒錯,他們不敢告去衙門。早些年有人去告狀,結果衙門派人來查,什麼也沒查出來不說,隔了沒幾天,那告狀之人就被人活活打死在大街上。
從那以後,再沒人敢多說一句。而通遠,你要說它不屬於銀州都沒錯。如今,這裡的一切已經彼此相連,成型,想要連根拔起”幾乎是癡人說夢。
紅桃聽明白了,這裡的屋主與房牙已經連為一體,不可分割。
若隻有一兩家倒還好說,可整個通遠,上千座屋子,有過半的住戶都是這種情況,尋常人看來,確實是無藥可治。因為一旦有外敵入侵,他們就會一致對外。
連放見紅桃沉默,沒奈何道“聽完我的話,是不是想明白了。”
紅桃點了點腦袋,很是肯定,“想明白了。那三個房牙,留不得。”
連放兩眼一瞪,“你難道要殺了他們?”
紅桃白他一眼,沒好氣“我是那麼好殺戮的人嗎?我還是個孩子,你想什麼。”
“那你”又要如何“留不得”他們?
紅桃嘿嘿一笑,“惡霸,自然也要用惡霸來對付。你跟我說幾處最近簽白契的房子。”
連放一臉不解,不過還是將自己知道的三處房屋買賣信息告訴了紅桃。
紅桃記下後,起身往外走,“為免他們轉頭就報複你,待我把他們打到爬不起來,再給你報仇。”
連放越發疑惑,麵上也有些急,“你要乾什麼?你可彆亂來,這裡是通遠,就像是馬蜂窩,捅不得。”
紅桃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對了,你身上具體是什麼傷?我師阿爹,擅醫術,你這總歸也是因我才受的傷,我讓他給你開幾服藥,保證藥到病除。”
連放看她一副漫不經心樣,越發心焦,苦口婆心地勸,“小祖宗,真的,你千萬彆亂來,我隻怕你把事情搞到最後收不了場,那可就大麻煩了。”
紅桃瞥他一眼,“安心。我心裡有數。這樣,我就給你按跌打損傷來看,你等著,我晚些時候叫個人來給你送藥。”說完就瀟瀟灑灑地走了。
連放看著紅桃的背影,連連歎氣,一瘸一拐地坐去了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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