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有女人來應招。”
“估計是應洗碗的,那活兒簡單。”
四名婦人聽到這話,彼此看了看,有人抿著嘴,有人不自在,當然,也有人笑著道:“我們是來應招膳夫的。”
“膳夫?”前麵的人轉過來,“你之前在哪家食肆乾活兒?”
婦人們登時有些臉紅了。說話的婦人也是打著哈哈,“在家裡,給丈夫兒子公婆做膳夫。”
前麵的男人們頓時哈哈一陣大笑。有人道:“給一家人做飯,和給所有人做飯,這可是完全不同,眾口難調知道不?你一家才幾口人哦。
再說,今天來這兒應招膳夫的,哪個不是乾了好多年的膳夫。”
“隻能當是湊個熱鬨。”又有人道。
這倒是戳到婦人們的軟肋了。
說話的婦人也一時噎著,說不出反駁的話。她們雖自詡做得一手好飯菜,可實則也隻是家裡人和街坊鄰居誇讚幾句,她們也沒什麼底。
“我就說肯定不行。”一婦人小聲喃喃,頗有些退意。
“那現在怎麼辦?”又一人試探著問。
“這些人,身上全是一股油煙味,肯定是常年在灶房裡忙活的人。跟他們比,恐怕不容易。”第三人分析著。
“來都來了,試試,不行我就死心。能怎樣,不就是遭一頓嘲笑嗎,算啥。”最先開口的婦人如是勸說道。
其他三人各自猶豫一陣,最後你勸我我安慰你,倒也都留下了。
清雨將院門關上,然後穿過回廊,來到了灶房。
彼時的灶房,一麵牆上打了個圓月洞,連通了另一個房間。匠人們,正在這房間裡砌灶。
而原來的灶房,雖也是到處堆了泥沙準備砌灶,但還有一個灶台能用,眼下,這灶前正圍了不少人。
三口鍋,三個火夫,三個掌勺,灶頭上點著三支香,眼看其中一支香就要燃完,圍觀的人也起哄起來。
“哎呀你這速度慢了,太慢了,時間馬上就到了。”
而那掌勺,也是急得滿頭大汗,吼著燒火的火夫,“火,火,火沒拿不起來,你這燒的什麼火。”
燒火的火夫也急了,趕緊夾了一火鉗的乾葉子塞進灶孔,灶孔裡的火很快就燃旺了起來。
然乾葉子燃得快也燃得快,沒幾個呼吸的工夫,火勢又小了下去,急得火夫不得不趕緊又夾一火鉗的葉子。
而他身後圍觀的同應招火夫的人,則是急吼道:“哎喲你這燒的啥火喲,你不行就讓開,我來我來。”
然後不由分說將那人推開,自己坐下去,先將灶孔裡的一堆葉子灰搗了,然後重新起火,手法熟練利索,很快就看到火勢又穩又旺。
隻可惜這火還是晚了,那掌勺急躁地叫:“這菜切得不行,絲兒切得跟片兒似的,這切得什麼菜。”
另一個應招膳夫的已經往鍋裡摻水,麻利洗鍋,一邊勸道:“你速度慢了,彆個菜切得挺好的,是你手上動作慢。”
徐蘭看得樂嗬不已,將燃過的那支香棍摘掉,又將另一支香插進去,然後道:“下一道菜,準備,開始。”說完,立馬將香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