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又哭又笑,一邊脫鞋一邊道:“神醫真神了,我阿爹幾日前確實摔過,可當時沒覺不適,便沒放在心上。”
逐風又在兩個腳底心各紮一針,又放出兩股血來,然後又取一銀針在其人中紮了一針,病患就幽幽轉醒過來。
男人喜得直哭,眼淚鼻涕一起流,對著逐風又是一陣磕頭感激。
彼時雨還很大,逐風客氣一句,“要不要等雨停了再走?”
男人感激,卻是婉拒道:“反正渾身都濕了,也無所謂再淋回去。家裡人都等著消息,快些回去他們才好安心。”
逐風也不勸,將一行人送走後,才麵色不好地回來,“大過年的來這個病人,這不是晦氣麼。”
“不是好兆頭。”十安也擰著眉。幾人圍著清雨,待她起了一卦後,溫雅率先問:“卦象如何?”
清雨沉吟了半響,才歎口氣,“上坤下坎,地坤在上,水坎在下,這是地水師卦,興兵為師之象。”
“興兵。”逐風一驚,“這麼說,成陽郡要開戰了?”
“還是一場會死傷無數的敗戰。”清雨指著卦象,“震卦陷於坎水之下,內卦為雷,水雷凶險。”
十安則問,“那可有破解之法?”
清雨點頭道:“此卦象延伸出上下水坎之卦,二水相遇,雖是險中有險,但二水通於內外,應對及時,便可遊走於危險之中,險中求通。”
她又看著屋外瓢潑雨勢,繼續道:“成陽郡現犯水煞。若是不製這水煞,這城內亦會死傷無數。”
三人一驚,逐風急問道:“那我們現在要怎麼做?”
清雨看了他們一眼,緩聲道:“我們要離開成陽郡。
成陽郡本就是半凶半吉地,潘成桂對難民的處理不當生出了凶煞怨氣,我們的介入,雖製止了凶煞,但因緣巧合下,又滋生了其他事端。
如今,成陽郡正在因為我們而逐漸走向更加危險的境地。”
三人麵上都是一凝。溫雅問:“那我們現在去收拾東西,連夜就走?”
清雨搖頭:“走之前,還得把這局破了。”
她轉身進屋,不一會兒,拿著一封信出來,遞給逐風道:“事不宜遲,大師兄你即刻去郡守衙門一趟,將此信交給潘成桂,讓他務必遵信上所言。還有,師兄...”
“嗯?”逐風將信用油紙包了,揣進懷中。
清雨略猶豫了一瞬,才道:“水火不容,成陽郡既犯水煞,必得火命貴人克製。”
溫雅微微一怔,看向逐風:“可水克火,這不是...”專克他麼。
十安略一思,明白過來:“大師兄是丙丁日乾生人,冬至之前,遇水即滅;可冬至之後,不甚忌水。丙丁乘木即生。掌門師妹應該是指,欲破此局,師兄乃關鍵人物,但也會遇到危險,師兄需尋一木格命人,方可化險為夷。”
逐風後知後覺,這才反應過來幾人說的是他自己,當即就有些不想出門了,苦喪著臉問:“此事怎與我還有關係,我又能做甚?木格命人,我又上哪兒尋去?”
“師兄難道忘了?有一人,遠在天邊近在咫尺。”十安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