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雲申想到剛才被控製的蒲團,簡直是聞所未聞,心裡確實想學得緊,便隻能壓下心頭的火氣,按住一張墊子坐下。
等所有人都坐下後,溫雅才睜眼,看著大家亂七八糟各種盤腿坐姿,心裡搖頭歎,麵上卻認真而嚴肅:“凡修行者,盤腿打坐乃如飲水吃飯之日常。
打坐的目的,是幫助身體更好的調整氣息出入。我派修行,重在一個‘氣’字,真一之氣存於天地,吸納練氣便能為己用,而吐息納氣,關鍵則在於要會打坐。”
她擺出一個示範姿勢,微閉目道:“雙足跏趺,先將左足置於右腿上,再將右足置左腿上,稱金剛坐。先將右足置左腿上,再將左足置右腿上,稱如意坐。”
少爺們紛紛學著她的樣子,然絕大多數人都是左足置於右腿上行,可右足再置於左腿上,卻怎麼掰都不行,有些強行掰去,卻疼得直吸氣,不得不鬆腳。
何雲申到底是從小就練過拳腳功夫,故而也算比較輕鬆地打了個如意坐。再看周圍人都一臉痛苦,麵上越發得意。不過又見身後的司文植也是一臉輕鬆擺出金光座,頓時有些沒好氣,哼了哼彆開眼去。
司文植似察覺到他的目光,嘴角不由得勾起,頗是挑釁,幸而何雲申沒見著,否則定又要懟幾句才能舒坦。
下方是何等模樣,不用看也能想象,溫雅也懶得理會,反正單這打坐,這些小子都得學個把月。
她又繼續道:“打坐之時,要脊直、肩張、手結定印於臍下、頭正中、眼微閉、舌搭橋。”
講完後,溫雅睜眼,果見下方一片歪七八扭,她忍著不悅,起身走下去,一個一個指點,
“所謂脊正,不僅要脊骨垂直,還要從大腿到膝蓋是向下傾斜垂直,你們座下蒲團三寸之高,但你們膝蓋不可懸空,雙膝要觸地作支撐。重心穩,無前傾後仰為最佳。”
來到何雲申麵前,見他腰板挺直,一副抬頭挺胸之態,便將其雙肩壓下,又道:
“肩張,乃兩肩舒張下垂,不要挺胸。”又將其頭往下按了按,“頭正,講下顎低、收、沉,忌仰。”
又見有人雙眼緊閉,便道:“雙眼微閉非緊閉,兩目定於座前丈許,再慢慢閉眼,兩眼定但光不垂,似閉還開,半開半閉,此才為微閉。”
有人忍不住痛苦,尤其兩腿已經陣陣發麻,便試探問道:“這樣連片刻都支撐不了,該當如何?”
“清修之苦在於此,忍字當頭一把刀。修行若得入門,身心皆會超脫萬物。忍得眼下苦,將來所獲又豈能小。”
將所有人的姿勢擺正了,溫雅又坐回座,繼續道:“打坐在於一個靜字,腦不能思,久靜而定。入定,方為打坐之上乘。”
徐蘭這時候抱著一壘書自偏屋出,挨著放在每人右手邊。不少人正想找機會休息,便放棄打坐,拾起書來看。
溫雅又道:“這是我派入門內功心法修煉圖,即日起,你們除了在山閣需要整日打坐修行外,回到家中,除了吃飯,其他時候亦要打坐入定。”
“睡覺也需要?”何雲申不敢置信。
“修行之人可辟穀、可免覺,你們才剛剛開始,辟穀便不強求,但夜裡真一之氣濃鬱,更有利於修行。
隻要照著功法圖吐息納氣,一旦入定,不僅不會疲憊,反而會精神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