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清芳見武則天問起內奸之事,心中凜然。
蛇靈的元從派和肖清芳嫡係,向來井水不犯河水。
肖清芳不怎麼指揮得動蛇靈元從,也就不去強行指揮,元從們也給肖清芳虛名,奉她為首。
但是這次幽州的事,金木蘭和元從們聯合起來,已經對肖清芳造成了威脅。
死道友不死貧道,肖清芳把心一橫,抬頭道:“陛下,據臣排查,經手突厥使團和劉金一案的所有人員,嫌疑最大的,當屬右千牛衛中郎將虎敬暉。”
“大膽!”武則天叱道。
肖清芳趕緊又把頭低下。
“你竟敢挑撥朕和大將之間的關係,以為朕可欺不成?”
內衛沒有證據就敢隨意攀咬,武則天見多了。
她以為肖清芳眼紅虎敬暉分散了她的權力,想要借機誣陷虎敬暉。
肖清芳麵色不改,不慌不忙擺出證據:“陛下容稟,那虎敬暉在一個月前突然生了幾天病,請假未曾到衛府任事。隨後又有幾天,一直在長安城土窯之中,說是審問劉金。可是土窯中的千牛衛已經全部被殺,這一點已經無法求證了。”
“就此看,虎敬暉完全有時間前赴甘南劫殺使團。而且他審問劉金兩年多沒有結果,本身就很可疑。土窯之中接觸過劉金的千牛衛隻剩下他一人,實在不能不令人懷疑。”
“這都是你的憑空揣測,證據呢?”武則天冷冷道。
“虎敬暉身在幽州,微臣確實拿不出證據。隻是狄公素有‘神斷’之名,他說不定能發現些什麼。”肖清芳意有所指道。
聽到肖清芳提起狄仁傑,武則天忽然麵色微變,也不知是在擔憂還是懷疑。
沉默片刻,武則天揉了揉眉心:“幽州之事,你有失察之罪,罰俸一年。你立刻派精乾之士前赴幽州,朕要儘快得知那邊的情況。”
“好了,朕累了,你退下吧!”武則天揮手打發了肖清芳。
“是,臣遵旨。”肖清芳恭敬地應答,隨後退下。
待肖清芳離開後,武則天轉向上官婉兒:“婉兒,你覺得肖清芳所言可信嗎?”
上官婉兒眉頭微蹙,沉思片刻,緩緩道:“臣以為,肖大閣領的所言雖然沒有切實的證據,但也不無道理。”
“哼,婉兒還是太年輕了。像這樣的事朕見多了,看似說的頭頭是道,可不管是真是假,他們的真實目的都是想借朕的手鏟除異己。”武則天冷笑道。
“是臣淺薄了。”上官婉兒低頭道。
武則天歎息一聲:“虎敬暉是朕親手提拔的,一直宿衛宮中,若是他出了問題,後果不堪設想。”
上官婉兒安慰道:“虎敬暉現在幽州狄公麾下,是忠是奸,狄公定能明鑒。”
“嗯。”武則天點了點頭,忽然想到狄仁傑奏章中的一個名字有些熟悉,“婉兒,你聽說過千牛衛裡有一個趙既嗎?”
聽到“趙既”這個名字,上官婉兒一下閃過千牛衛中一個年輕小帥哥的麵孔。
“回陛下,趙既就是之前救了狄公的那個千牛衛啊,陛下剛升了他一級。”上官婉兒提醒道。
武則天微微頷首:“此人倒是個人才,隻是太年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