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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下之奴 魚兒小小 4266 字 22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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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在原來的國都洛陽設了大行台,留下部分官員在大行台統領洛陽諸事,餘下的都遷到了建康。

柴奉征也開始忙了起來,在長公主府的時間卻不是少了,而是多了。

因為他索性讓人把公文都捎到長公主府,就在蕭元嘉院子裡那間她戍邊之後基本沒用的書房裡處理。

蕭元嘉看著他一絲不苟的樣子,不禁感歎:“這書房你比我過去十年加起來用的還快要多了。”

柴奉征站起來小跑著走向她,輕輕拽著她的袖角來回搖晃,就差沒有生出一條連連擺動的尾巴來:“我不遊手好閒、也不胡作非為了,主人問我有什麼理想,我思前想後,還是想為主人打理好荊州三十郡、為主人將蕭家舊部安排妥當。”

蕭元嘉任由他拉著自己的袖子,沒有把手抽回,但也沒有作出嘉獎的動作,淡淡啟唇:“荊州殘兵早已降周,天下如今是柴氏天下,無論是人還是地都是你柴奉征的,並不屬於我。”

小狗天真的大眼睛直直的看著她,他的話音裡帶著一絲懇求,彷佛在求她認同自己將要說出的話。

“可是我屬於主人啊。”

他還輕輕掂著她的衣袖帶她走到書桌前,示意她去看桌上由藩地呈上的公文:“主人教教阿璞,怎樣處理這些荊州軍中的事?”

得當朝權王全心全意的臣服,還能籍他的身份遙遙指揮自己和亡父曾經統領的舊部,對於腦子正常的人來說大概和天上掉下一塊餡餅是差不多的。

於蕭元嘉這個腦子不正常的,卻大概是天上掉下了一個銅鑼。

她避之不及般抽出衣角,後退了好幾步:“我教不了你什麼。也不敢教。”

她斜眼冷冷看他:“你不是不欲見疑於陛下麼,前朝降軍和昔日將軍藕斷絲連,沒有比這更能讓人生疑的了。”

柴奉征的長指卷起鬢邊一縷發絲輕輕把玩,神情魅惑,似笑非笑:“我不讓他嗝應一番,又怎對得住他那虛偽至極的愧疚?”

蕭元嘉淡淡的看著他,卻終是沒有開口相詢,也沒有多看那些荊州駐軍的公文一眼。

對於他的過去,他似乎並不想把一切都挖出來暴露在她的麵前;而她也無意叫他把自己最醜陋的記憶暴露出來。

蕭元嘉在院子裡呆坐,又練了個把時辰的鞭子。

柴奉征乖乖的在書房裡坐了一下午,在處理公文的時候一直隔著大開的房門看著屋外揮鞭的女子,軟鞭如行雲流水的一抑一揚,用力比從前大開大合的劍法要陰柔、精巧許多。

明明是如此不同,他卻恍恍惚惚的看到了當年持劍傲立的女武將。

就像一束光投進他的生命,照亮了他以為是漫無邊際的黑暗天地,給他指引了一條向生而行的路。

又不禁想像自己若是站在她的鞭梢之下,當是怎樣的感覺。

軟鞭雖柔,鞭梢之處卻是貫注了她的一身內力,若她使儘全力而他不作抵擋,打在身上大概會皮肉潰爛、折骨損脈。

明明是血腥殘暴的一幕,自己還是承受的一方,他一邊想著,呼吸卻不自禁的越發粗重。

柴奉征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強行把注意力轉移到下一份公文上。

秋稅的季節已到,荊州藩邸的人請示征收秋稅的大小事宜。

秋稅之後,荊州藩地須派人入京向朝廷繳稅、述職,藩邸的人也在文中請示荊王屬意派來建康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