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之奴》全本免費閱讀
陳子安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單手支頤,一邊作沉思狀,一邊說道:“看來荊王一直對荊州軍都有高於皇命的全麵控製權,然而他一直不用,直到現在才用來對付李家。”
“荊州的那些大陳降兵,竟然也願意與荊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做這大逆不道的事。”
“那些曾經屬於蕭家麾下的荊州軍民,元嘉也可以坦然地說一句與己無關麼?”
“他沒有需要挑戰皇權。”蕭元嘉偏過頭去,看著正在揮舞木棍的小嘉苑,小女孩明明什麼也聽見了,眸光卻依舊一片純淨,顯然她什麼也聽不明白。“他隻是想要活命。”
可如果挑戰皇權和活命兩者之間,本來就存在著根本的共生關係呢?她忽然不敢想下去了。
“活命是嗎?”陳子安輕輕一笑,笑意不明。
“可是他在做的事,與自我毀滅無異。”
輕飄飄的一句話猶如當頭棒喝,蕭元嘉一下僵住,呆呆地望著前方。
陳子安兀自說著:“私自出兵,先斬後奏,攻訐手足,更遑論李家的大本營就算被連根拔起,京官之中還不乏屬於他們一派的人。”
“他做的一切,結果是成全了當今陛下,但過程是對皇權赤裸裸的威脅,和對文武百官、對世家望族徹底的蔑視。元嘉覺得,這高台上的陛下,是會把他推出來當擋箭牌呢,還是失落多年的親情會勝過作為帝王的猜忌,依然選擇保下這位幼弟?”
還是像十年前那樣,選擇袖手旁觀,任由洪水猛獸把他淹沒?
這樣,柴兆言就不會有罪疚感,也不用向任何人交代這位親生弟弟的下落。
而柴奉征,由始至終也不過是可用可棄的一隻棋子罷了。
就像他自己說的,沒有人真心希望他活著。而唯一對他釋出善意的人,也在除夕那夜被他一手推開。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蕭元嘉想不明白,她也沒有開口相詢,她知道陳子安更不明白。
她正沉思著,小嘉苑已經選定了一把武器,拿著一把精致的短匕首屁顛屁顛地奔到二人跟前。
蕭元嘉啞然失笑:“嘉苑你竟然喜歡匕首。”
“也好,匕首輕巧,方便攜帶,也不用什麼精煉內勁。”她摸摸小女孩的頭,蹲下來與她平視,神色認真:“不過這並不代表你可以在基本功上偷懶,兵器一寸短一寸險,若是運不好勁,匕首比長兵器更容易傷及自身。”
小嘉苑點了點頭,蕭元嘉從那雙清澈的眸子裡清楚地看到了點點跳動的火光。
小女孩聽見一寸短一寸險,反而更興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