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不如我們馬上啟程,去問個究竟。”陸小鳳是個耐不住好奇心的。
這件事情要是不解開。
他肚子裡麵的好奇蟲,怕不是要將他的肚子撓破,自己跑出來看個究竟。
還有就是——
這件事情,涉及到了他的好友——霍休。
浪子的眉眼,沉了一下。
“好啊!走!”少女激動地站起來。
早點把反派的陰謀揭穿,花神就安全了。
花滿樓按住她的手:“我和陸小鳳去就好了,你在小樓裡等我們回來。”
“不行。”竹枝枝一口否決。
那怎麼可以。
反派盯上的,可是他們花神。
雖然說,上官飛燕貌似想開了,轉而盯上了陸小鳳。
可誰知道她死心沒有。
萬一對方隻是在做戲,當麵一套,背後一套呢?
竹枝枝覺得自己單兵係的腦子,雖然比不上指揮係的好使,可她又不是個傻子。
——她要隨時跟在花神身邊,防止反派搞事情。
“查探事情是很辛苦的。”花滿樓柔聲勸她,“需要日夜不停地趕路。”
“我不怕。”少女脆聲道。
趕路什麼的,她早就習慣了。
陸小鳳抱臂,悠然道:“你是不怕,可花公子怕啊。”
“花公子”的稱呼一出,青年就知道浪子要開始胡言了。
果不其然。
下一句,陸小鳳就道:“我們花公子,怕竹姑娘受傷。”
可惜。
少女沒感覺出來裡麵的俠骨柔情,他隻覺得陸小鳳看不起她。
竹枝枝將鍋鏟一揮:“這有什麼好怕的。”
普普通通的鍋鏟,那一瞬間帶上了淩厲的殺氣,從浪子鼻尖刮過。
——嚇得他趕緊按住自己修剪整齊的小胡子。
陸小鳳:“……”
真是可怕。
“走!”少女一拍桌子。
花滿樓再次把人按下,溫聲道:“這件事情牽涉廣,十分危險,要是把你帶在身邊,我怕自己不能好好地保護你。”
少女眨眼:“我可以保護你啊。”
——人民公仆,為人民服務!
少女在心裡握拳,鬥誌熊熊燃燒著。
花滿樓怔忪了一瞬間。
向來都是他對彆人說:進了這裡,就無需再擔憂,他會保護每一個需要庇佑的人。
這是頭一回,有人說要保護他。
——還是個十七八歲的,可愛的女孩子。
他心裡頗有幾分哭笑不得,又有幾分……暖意在流淌。
溫潤的青年,語氣中帶上了一絲自己都不清楚的寵溺:“你保護自己就好了。”
少女搖頭:“不行,還得保護你。”
——不能被反派霍霍了。
——他們人間溫柔的花神,決不能落在反派手裡!
花滿樓能怎麼辦?
他隻能笑著應:“好。”
“那我們出發!”少女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倘若隻是他和陸小鳳前去,花滿樓倒是無所謂深夜趕路。
可現在多了一個竹枝枝,他不得不考慮更多。
青年將藥酒收起,用那溫柔的神情道:“現在已經太晚了,明日早起再趕路,也來得及。”
誰能拒絕這樣的花滿樓呢?
反正竹枝枝不能。
少女最後撈走了鍋鏟,腳步輕快地回了房間。
等少女一離開,浪子就更加沒個正形。
他斜靠在圓桌上,抱臂看著送完竹枝枝回來的花滿樓。
“今夜月色如此美好,花公子怎麼不陪人家多走兩圈再回來?嗯?”
最後一個“嗯”字,浪子將尾音說得,像是彎成了鉤子,能把人的心勾走。
“竹姑娘還是個小女孩,你彆亂說。”花滿樓道。
他向著圓桌走去。
“亂說?”陸小鳳隨著花滿樓的方向,轉了個圈。
浪子在青年身邊落座。
“我可打聽過了,人家竹姑娘,已到十八。”陸小鳳摸著自己的胡子道,“你就算下手,也不算禽獸。”
花滿樓嘴巴張了一下,有幾分惱怒道:“你彆胡說,壞人姑娘名譽。”
“我怎麼又是胡說了?”陸小鳳湊到花滿樓麵前,看著他的表情,“你敢說,你對彆人竹姑娘,半點想法都沒有。”
花滿樓微微轉過身去,抿了下嘴唇。
“你看!”浪子馬上就用手肘枕著桌子,隨著青年轉了個方向。“花滿樓,你心虛了。”
花滿樓神色猶豫幾番,歎了一口氣:“你是非要逼我說不可?”
“我們花公子,什麼時候這麼優柔寡斷,連喜歡一個人都不敢承認了?”陸小鳳靠在圓桌上,揚了下自己的眉梢。
房間的窗半合著。
可以看見,月色躲在濃雲身後。
燭火嗶啵一聲,開了一朵花。
花滿樓道:“若是兩情相悅,承認倒也無妨,倘若隻是一個人的歡喜,又何必說出來,徒增彆人的煩惱。”
“你怎麼就知道,隻有你喜歡她,她不喜歡你?”陸小鳳就不認同了。“剛才要不是你忽然發出聲音,我就已經幫你打探出來,彆人小姑娘,到底喜不喜歡你了。”
青年放在膝蓋上的手,在長袍的紋路上滑過。
“她若是喜歡上我,我能感覺到的。”
“現在……可莫要把她嚇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