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秋雨出手的那一霎那,花滿樓便腳尖點起,飛掠過去,用靈犀一指接下了蕭秋雨的鉤子。
竹枝枝飛彈過去,將孩童抱起,保護起來。
他們雖什麼也沒說,但卻像是心意相通一般,在對方有動作的一瞬間,就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隻不過,他們怎麼樣也沒想到,那孩童並不是孩童。
那隻是個侏儒。
還是個嘴裡含著迷煙管子的侏儒。
少女身手雖然了得,卻沒有百毒不侵的體質。
當麵衝過來的迷煙讓她瞬間軟了手腳,倒在地上。
花滿樓聽到聲音的時候,便摒住了呼吸。
隻可惜,即便如此,他也吸入了一點迷煙,整個人變得昏沉。
蕭秋雨便趁著這個機會,將他打暈。
等他醒來,身上便多了這麼樣一張紙條。
陸小鳳聽完花滿樓的話,不需要青年再多說,已然明白後續發生的事情。
浪子看了一眼窗外。
日輪還在半空中高掛著,不過是午時。
“走,先去頂峰看看。”陸小鳳道。
花滿樓點頭。
他已經快要坐不住了。
頂峰不是一座山峰。
它是一座樓。
一座坐落在懸崖邊上,麵朝大山,背靠長河的樓閣。
這裡有著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最濃烈的酒,最豪爽的賭局,以及最美豔的女人。
頂峰閣是男人的歡樂場,也是消金窟。
進來這裡的人,最少也要帶夠一千兩銀票,才敢抬頭挺胸地邁進去。
頂峰閣也是霍休的產業之一。
霍休雖被抓捕,頂峰樓卻還在經營著。
這個世界上的事情,似乎本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的倒下,總不會影響彆的事情運轉。
花滿樓和陸小鳳快馬加鞭地去到頂峰閣,日輪也不過偏轉了一點點。
距離月色升起,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
花滿樓雖然心焦,但他也隻能等著。
“你知道我一著急的時候,就會想要做什麼嗎?”陸小鳳拍了拍花滿樓的肩膀道。
花滿樓道:“做什麼?”
陸小鳳道:“我一著急,就會餓。你會不會餓?”
花滿樓輕笑了一聲,道:“會。”
他已明白了陸小鳳的意思。
上官飛燕這麼樣做,無非就是想要他們著急。
著急的人,便會亂。
亂的人,便容易做錯選擇。
所以他們不能著急。
因此,他們點了一桌好菜,兩壇好酒,叫了一個穿著西域服飾的美人,在一旁彈琵琶。
——琵琶彈奏的,是民間樂坊最歡快的曲子。
此時此刻,上官飛燕也在頂峰閣。
在一個花滿樓和陸小鳳絕對找不過來的地方。
竹枝枝已經被她用水潑醒。
“你倒是好大的麵子。”上官飛燕握著手中的軟鞭,冷笑道,“我們不過剛把你弄過來,還不到半個時辰,花滿樓和陸小鳳居然已經找過來了。”
花滿樓昏迷的時間,最起碼也要一刻鐘。
也就是說,對方在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之後,便馬不停蹄地在趕路。
要是花滿樓和陸小鳳當初對她的事情,有這樣的效率,她的計劃還至於失敗?!
上官飛燕一想到,就生氣得不行。
少女剛醒來,雖清醒了,可頭卻還是有點暈。
她沒聽清楚上官飛燕的話,有些暈乎地甩了甩自己的頭。
馬尾和碎發上的水珠四濺,打在上官飛燕臉上。
“啊——”上官飛燕捂著自己的眼睛。
剛才的水珠,甩進了她的眼睛裡。
“你居然敢!”上官飛燕怒不可遏,飛燕針已經被她握在指尖。
她想要全甩過去,將少女紮成刺蝟,讓她受儘毒藥的痛苦而亡,以報自己計劃被對方三番四次打亂的仇!
這件事情,她是一定要做的!
可絕不是現在!
她深呼吸了幾口氣,將飛燕針收了起來。
啪——
上官飛燕轉而一巴掌打在少女的臉上。
啪!啪!
又是兩巴掌。
竹枝枝嘴角沁出血來。
上官飛燕下手,半點不留情,少女白皙清透的臉,已經開始紅腫。
“這三巴掌,就當作你三次破壞我計劃的一點小懲戒。”上官飛燕打完巴掌之後,就離少女遠遠的。
——這女人古怪的很,靠近她會變得不幸。
竹枝枝抬起眼眸來,看著上官飛燕。
上官飛燕冷笑著,和她對視。
“你消氣沒有?”少女這麼樣說道。
她的一雙眼睛裡,沒有半點被打的憤怒,極其平靜,甚至還有點迷糊。
“什麼?”上官飛燕警惕看她。
這女人,又要搞什麼花樣?
竹枝枝仰起頭,靠在身後的柱子上。
她一動,身上精鋼打造出來的鎖鏈,就嘩啦啦作響。
——煩死了。
——醉酒後勁還沒散,又中了迷煙,現在還被打臉。
——頭好暈。
少女閉上了眼眸,說道:“我想吃飯,我餓了。”
上官飛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