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寓意,浪子哪裡能夠不明白。
“你自己亂想就算了,彆在枝枝麵前亂說話。”花滿樓不由得摸上了那塊玉墜,嘴角也不由得翹了起來。
陸小鳳調侃道:“怎麼?你一片癡情,難道還怕我說了?”
君子一笑,道:“癡情是放在心裡的,不是掛在嘴上的。”
浪子齜牙。
嘶——
酸。
酸死了。
陸小鳳拿毛巾把自己的臉蓋住。
沒眼看。
水波蕩開一圈漣漪。
花瓣微微晃動。
“彆動,不然你的腦袋就不保了。”
說話的,是一道男聲。
聲音是偽裝過的。
竹枝枝能聽出來。
她沒有回頭,隻是垂下了眼眸,道:“我要是不動,你會放過我嗎?”
身後的男人沒有回答她,隻是說道:“秋靈素那個女人,將什麼東西給了你?”
少女眉毛一抬,嘴角提起。
“你是南宮靈?”她猜測道。
雖說是猜測,但是語氣卻十分篤定。
身後靜默了幾秒,那偽裝的聲音便被撤掉,換成了竹枝枝最近常常聽到的男聲。
“沒錯,是我。”南宮靈移動著自己的腳步,挪到少女擺放衣服的屏風後。
在這過程,他那把劍,就沒離開過少女的脖子。
竹枝枝從頭到尾,就沒低頭瞄過那把劍半眼。
她看著南宮靈將自己麵巾摘下,露出真麵目來。
——被拆穿了都不掙紮幾秒,說她血口噴人什麼的。
——那還穿什麼夜行衣。
少女在心裡吐槽。
“你可真是挑的好時候。”竹枝枝看著對方將她的全部衣物,丟到了火盆裡麵。
順手,將旁邊的蠟燭推倒,燒毀衣物。
少女臉上的笑容淡了。
那是蘇蓉蓉給她做的長袍,她很喜歡。
一共就兩件,都被燒了。
南宮靈恍然不覺少女心緒的變化。
他隻是笑道:“很多人都以為,一個人在天光即將大亮的時候,警惕是最差的。其實,一個人在疲憊之後,躺在熱水裡麵,警惕會更差。熱水會將他們的腦子,熏得不太清醒。”
南宮靈說這句話的時候,還有幾分得意和嘲諷。
“或許你說得沒錯,不然我也不會讓你能接近我半分。”竹枝枝還是一副麵不變色的樣子。
南宮靈覺得真是奇怪。
要是彆的姑娘,縱然不被羞死,也會被氣死。
可眼前的少女既不害羞,也不生氣。
似乎她在洗澡的時候,他闖進來並不算什麼事情。
即便,他什麼也沒看見,隻看見一桶的花瓣和兩條鎖骨。
南宮靈不再多想,長劍逼近了半分:“快把秋靈素給你的東西交出來。”
“交什麼?”竹枝枝故作不解,“秋靈素又是誰?”
她實在不擅長說謊,但凡是個人,都看得出來她是在敷衍。
南宮靈將長劍貼在她脖子上,沉聲道:“你再不說,我就殺了你。”
“不是我不想交給你。”竹枝枝歎氣道,“東西在楚留香那裡,不在我這裡。”
楚留香?
那他豈不是暴露了?
南宮靈臉色一變,握著劍柄的手青筋爆出。
少女眼神微動,在對方殺氣蹦起來的瞬間,側首躲開。
浸透熱水而顯得瑩潤的手指,在劍身上一彈。
鏗——
劍器嗡鳴。
南宮靈竟覺得手腕一震,似在發麻。
他心中大驚,幾乎要以為少女一直在扮豬吃老虎。
表麵普普通通,實際上卻是個高手。
竹枝枝不知道電光火石之間,對方居然還能抽空多想。
她早在自己動起來之前,就先蓄氣,大喊道:“花神!救命啊!”
花滿樓在隔壁聽了,馬上拋下陸小鳳,朝這邊來。
話還沒喊完,她就彈開了長劍,右手激起水花,朝南宮靈彈去。
水珠沒被內力裹挾,打在人身上隻是疼,卻並不致命。
南宮靈一開始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下意識退避了水珠。
臉上還有些惶惶。
等他意識到那水珠並不致命以後,便覺丟臉,目中凶光畢現。
少女在浴桶裡,隻有花和水作伴。
她盯著那朝她刺過來的劍。
劍芒一點寒。
寒光在她瞳孔不斷放大。
似星芒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