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外的爭奪(4)(1 / 2)

花滿樓和陸小鳳隨後也落到了地上。

腳尖一點,無聲落地。

他們分開圍堵在持刀人兩邊。

持刀人雖然把少女挾持,可他也被兩人夾擊著,沒有辦法輕舉妄動。

對方也穿了一身黑衣,戴著同樣的麵具,光是看外在,根本沒有辦法認出來是誰。

幸好,花滿樓認人,並不需要一雙眼睛。

“傅兄,彆來無恙。”花滿樓溫聲朝持刀人說道。

持刀人將壓在少女肩上的精鋼刀一收,慢聲道:“是你們。”

竹枝枝轉頭,看向轉身離開的傅紅雪。

對方似乎並不是很在意暴露自己的身份一事,慢慢地拖著自己的右腿,拿著搶來的鋼刀,往外走去。

吱呀——

門被打開。

外麵的庭院、屋頂,全是弓箭手。

弓箭對準這扇門。

傅紅雪就像是沒看見這些弓箭一樣,眼神虛無地看著前方,邁出了門檻。

花滿樓聽到了弓弦拉開的聲音。

他和陸小鳳默契地向側前方兩步,嚴絲密封地將少女擋在身後。

叩。

傅紅雪的右腿,撞上了門檻。

竹枝枝抬眼,打量著這個有意思的洞內封閉式庭院。

——這宅子的主人,肯定是個很能自欺欺人的家夥,要麼就是個內心極度封閉的人。

少女這麼想著。

她的眼神,半分也沒有落在弓箭手上。

似是對方根本不重要。

四周的弓箭手,都穿著同他們身上如出一轍的黑袍,隻不過臉上的麵具是純白的,隻留下眼睛兩個漆黑的洞,鼻孔那六個似乎用粗針戳出來的並排孔洞。

配合此間陰森的假山假樹,屋頂下掛著的幽藍^燈火,要是再將嗩呐一吹,就十分陰間了。

庭院正中,倒是站了個和他們稍有區彆的黑袍人。

他們身上的黑袍是粗製濫造的布料,對方身上的黑袍卻是絲絨的。

一看,這身份肯定就不一樣。

對方剛才一直背對著他們,負手而立。

聽到開門聲之後,才慢慢轉過身來。

竹枝枝看完頂上人工製造的星空,眼神落下,恰好越過花滿樓和陸小鳳的肩膀,和對麵視線撞上。

少女頓了頓,琢磨著打招呼:“你好?”

對方這樣看著她,不打招呼還怪不好意思的。

絲絨黑袍人:“……”

“諸位真是好膽量。”絲絨黑袍人開口,聲音沉沉。

花滿樓聽音辯人,也能估摸出對方的年齡。

——是個中年男人,四十多歲,口音是太原一帶,中氣尚足,略有燥鬱,要是現在沒上火,估計也快要上火了。

竹枝枝驚奇道:“瞧你說的,沒有膽量,哪裡敢進來。”

陸小鳳:“……噗——”

少女小聲提醒他:“彆笑那麼大聲,彆人很沒有麵子的。”

看彆人裝了那麼老半天,不就是要顯示出自己的威風來。

他們要懂事點,給彆人留一丟丟麵子。

浪子:“噗——好。”

他儘量。

四周清淨,聽了個清楚的絲絨黑袍人:“……”

花滿樓麵具下的嘴角,往上翹。

他聽到了對方默默深呼吸的聲音。

——對方在隱忍?

——隱忍什麼?

——又是為何隱忍?

君子默然思索。

“石窟靈洞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的地方,不知諸位客人的邀請函,可在?”絲絨黑袍人吐出一口濁氣,沉聲說道。

他們將邀請函摸出,向前遞去。

站在右側的黑袍人放下弓箭,將邀請函收了。

絲絨黑袍人打開,一一看過。

“既然是貴客,那就請隨我來。”絲絨黑袍人將邀請函收起來,轉身帶路。

庭院雖然是假的庭院,但是穿過曲折的長廊,越過假花假樹點綴的假山池沼,便到了一處大堂。

“這樹上的葉子是青蟬翼做的,花朵是雲霧綃、軟煙羅、浮光錦。”花滿樓將落在花葉上的手收回來,笑道,“這石窟靈洞的主人,可真是大手筆。”

竹枝枝聽不懂那些好聽的名字是什麼,可這並不妨礙她的精準理解。

——石窟靈洞的主人,是個有錢人。

再看那大堂朱紅大門,銅環沉沉,上麵的鉚釘還上了一層金漆。

金光在火光下流動。

朱紅大門被兩個黑袍人緩緩推開,竹枝枝他們成了第一批到來的客人。

大堂很大。

——像個四千米的大操場。

少女不甚浪漫地想到這個樸素的比喻。

大堂門口鋪了紅地毯,直通上座。

上座的那把椅子金光閃閃,位於高出底下坐席九個台階的地方。

紅地毯兩邊,高高架起的銅盆裡燒著灼灼的火。

火光跳動。

“你們在山洞裡麵燒火……”竹枝枝真切地擔憂道,“不會把我們全部都悶死吧?”

氧氣被消耗殆儘,最終一氧化碳中毒,悲催死在多人山洞什麼的。

想想就覺得死得不值得。

“……”絲絨黑袍人又深呼吸了一口氣,才開口說道,“我們自有通風的辦法,不勞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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