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羅刹的話一開口,就引來無數視線。
這能打倒兩個鐵塔似的仆婦的小姑娘,到底是什麼來路,他們不清楚。
但姑且看著,身手還算不錯。
隻是空有靈巧的身法,身無內力。
實在可惜。
這樣的小姑娘,碰上四五個武林好手,也是能脫身的。
能有這樣的功夫,在江湖上已經很不錯了。
可玉羅刹是誰。
那可是西方魔教教主。
是掌控著關外半邊天的大人物。
是關內關外江湖人聞風喪膽的大魔頭。
小姑娘再厲害,對上這樣的大魔頭,也隻有死路一條。
玉羅刹在關外的事跡,花滿樓和陸小鳳也略有耳聞。
隻是這些事跡裡,能聞名遐邇的,可都不是什麼好事。
他們也瞬間拉高警覺。
不過……
他們倒是想多了。
竹枝枝翻身下了四方台,走上台階來。
“不要。”少女直言拒絕。
貴客們都怕她囂張的姿態,會被玉羅刹直接動手教訓。
玉羅刹的脾氣,倒是比他們所知道的還要好一點。
“嘖,真是可惜。”玉羅刹隻是這麼說。
難得遇上個還不錯的對手。
——他似乎並沒有要直接動手的意思。
“花神,你押注給我了嗎?押了多少?”少女最後三級台階,直接一步邁了過去。
“都押了。”花滿樓微微笑道。
竹枝枝眼睛一亮,將手壓在櫃台前麵,豪氣道:“把我的金子拿來!”
玉羅刹慢悠悠補充:“對了,還有我的。”
石窟黑袍人:“……”
沉甸甸的金子壓在手上的感覺,彆提有多好了。
少女拋了拋,就塞到花滿樓懷裡。
花滿樓數好自己原本的數量,放回荷包裡麵,剩下的全推了回去。
“本金是我的,你贏的,就是你的了。”君子溫聲說道。
竹枝枝:“!”
她終於賺錢了?!
陶醉了五秒鐘。
“不行,還是花神收著。”少女開始細數自己的花費,“我踢壞你的屋角、又吃你的、用你的……”
“這些金子,就當是我補交的生活費。”
黑布包裹的金子,還是被塞回君子的懷裡。
花滿樓輕笑一聲,應道:“好。”
反正這錢,他保管著,可以隨她用去。
相比花滿樓那一小包金子,玉羅刹那要用箱子才能裝走的金子,就更加惹人矚目了。
他哈哈大笑一聲,說了句:“多謝石洞主了。”
濃霧將箱子一裹,連同玉羅刹一起,消失在石室之中。
石室裡便隻剩下淡淡的霧,和被風揚起的門簾輕動。
若不是知道這是一場難對付的鴻門宴。
或許,竹枝枝要樂不思蜀了。
在等待石洞主神奇寶物的三天裡,她將石窟靈洞可玩樂的地方,都走遍了。
唔……
就連美男和美女也都看了。
隻是。
彆人是喝喝小酒,摸摸小手,再來點魚水之歡。
軍校生她是……
掰手腕和掰腳腕。
負責歡場的石窟黑袍人,一度懷疑對方是不是來搗亂。
竹枝枝不願意背鍋:“不是你們自己說的,隻要付得起銀子,對他們做什麼都行?”
少女振振有詞:“我隻是讓他們彼此之間掰掰手腕,掰掰腳腕,怎麼了?”
沒怎麼。
隻是從黃昏掰到半夜是不是太喪心病狂了!
石窟黑袍人在心裡呐喊,嘴上不說話。
以至於。
昱日,他們就聽到了一個巨大無比的謠言。
那時候,是午時。
他們就在吃飯的石室裡,安靜地吃著白飯小菜。
猛然,背後有人拍桌。
“豈有此理,到底是哪個龜孫子乾的好事!”
“怎麼了?”
無論什麼地方,八卦總是聯係人與人感情的好手段。
雖然互相之間不認識,但並不妨礙他們生出的這種莫名關心。
“這洞窟晚上不讓找樂子就算了,老子起了個大早去,居然說今天的姑娘們手腳都酸軟得厲害,不接客。”那人說著,腳都氣得踩到了凳子上。
旁邊的人笑道:“說不定是那姑娘晚上的恩客太不會憐香惜玉了,兄台換一個不就好了。”
“我倒是想換。”那人更氣了,“可他娘的,說所有姑娘都一樣,手腳酸軟,今天都不接客!”
旁邊的人大膽建議:“兄台不如考慮一下隔壁石室的南風館?”
這麼一說,那人火氣都冒到了頭頂,幾乎要氣到爆掉:“兩邊說辭,一模一樣!”
“不是吧……”
“哪位仁兄,如此生猛……”
……
絮語連連不能斷。
竹·生猛的仁兄·枝枝莫名:“他們說的事情,有點耳熟啊……”
陸小鳳:“……”
他不太想說話。
花滿樓剛放下手中筷子,將少女耳朵捂住:“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