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道:“若要我說,能使女兒家羞澀不敢相看的必得是......”
這話一出口黛玉自個兒先愣住了,繼而臉頰漫上紅霞,竟不肯再多說了。
“必得是什麼?”
賈琅正聽著,見黛玉自個兒止住話頭,便接著問道。
黛玉不欲在此話題多做糾纏,隻好道。
“琅表哥快彆問這個!
方才你同寶玉說寶姐姐當著你們麵兒解開衣襟,究竟是個怎麼回事?”
賈琅見黛玉如此便也岔開話題,將薛姨媽院中之事一一道來,聽得黛玉一陣驚呼。
“賈府內竟真有這樣的事兒?若不是表哥同我說,我是萬萬不敢信的。”
說罷,她不解疑道:“可若是真的,寶姐姐因何要做這樣的事兒?”
賈琅道:“我瞧表妹話裡話外的意思,竟還覺得那薛小姐是個好的不成?”
黛玉猶豫片刻道:“我雖與寶姐姐交情不深,卻也自認不是個眼瞎耳聾的。
我自知不如她有成算,又體貼大方。
可她便是不說是個聖人,也稱得上是人品貴重。”
她又窺了眼賈琅神色,見其並未生氣續道:“若是說寶姐姐做出這樣的事兒,我也是萬萬不敢信的。
若真做了,必得是有極大的事兒推著她才行。”
賈琅瞧著自己這個半路表妹,更是欣賞,讚道,“不愧是林探花獨女,倒是自有一番不俗見解。”
惹得黛玉麵頰飛紅,隻抿嘴笑,催著他快說。
賈琅便繼續道:“尋常事兒自然不值得,但若是能改換門庭的大事呢?”
黛玉聞言,當即驚道:“表哥是說,日前說的公主選侍一事?”
她“騰”的站起來,也不顧什麼儀態。
“寶姐姐怎的如此糊塗!
莫說是公主,便是郡主選侍也得仔細挑選人家。
四王八公的兒女尚且還要爭上一爭,何況薛家隻是商賈。
世人多是生了一雙勢利眼,她要去爭又如何爭得過!”
黛玉正說著,便起身要往外走,卻被賈琅止住。
“你現下急著去做什麼?”
他讓邢夫人贈給黛玉的丫鬟柳兒拉住自家小姐,不許她出去。
“你當薛家人想不到麼?”
賈琅想了想薛姨媽那樣子,又道,“旁的人許是想不到,你那位寶姐姐必是清楚的。”
“那為何......”黛玉急道。
“改換門庭啊......”
賈琅歎口氣,“這麼大的一件事擺在麵前,任誰不會動心?
隻是薛家到底是蚍蜉撼樹,心存僥幸罷了。”
試想若是有朝一日,有人能讓他脫離榮國府,自立門戶。
便是剜掉塊肉、流些骨血也是甘願的。
賈琅這般想著,到底沒對薛寶釵觀感太過惡了去。
隻是到底還是要找人敲打一下薛家,彆把賈府當成他們的墊腳石。
賈琅這般想著,招手喚來一個小丫鬟問道。
“去外頭問問,咱們寶二爺可回了二太太處?”
“表哥這是想做什麼?”
黛玉被賈琅勸住,到底也沒去敲薛家的門。
瞧著賈琅這般舉動便忍不住問道。
“我要做什麼?”
賈琅哼笑一聲,“給薛家找點事兒做。
省的他們總盯著我,讓人渾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