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問道,“你如今拿定主意不去應選侍讀,接下來又有甚麼章程?”
寶釵也不瞞他,“之前想的是讓家裡借我的勢,如今沒了這念想一時也不知曉該如何了。
我雖是女子,於商賈之道卻也算得上有些天賦。
先幫襯哥哥些時日,讓薛家在京都立住才好。”
賈琅見她說了這一番話,倒是越發欣賞。
隻道,“若是隻是借勢倒也不難,隻是榮國公世子的勢不知你敢不敢借?”
寶釵聽了這話登時喜不自勝,隻覺柳暗花明。
隻是到底還是個清醒人兒,沒被一時喜意衝昏頭腦。
當下便出言試探,“琅弟弟如此助我,姐姐倒不知如何感謝才好。”
賈琅也不同她客氣,直言,“也不是平白讓表姐借勢。
若真要借,我倒想著與其借表姐一人,不如借整個薛家。
隻是不知表姐當不當得薛家的主?”
這話說的犀利,薛寶釵一介女眷自是當不了薛家的主。
若是她當得,薛姨媽又怎會帶著他們兄妹求上京來,
又怎會成了今日這病貓模樣。
但她也不惱,隻道,“我知曉琅弟弟是想考校我,畢竟口說無憑。
我雖不成器,名下卻還有幾家商鋪。
我們以三月為限,且叫弟弟瞧瞧我的手段。”
寶釵將那尊“善才”置於桌上,“若是考校過了,弟弟便助上姐姐一助。
若我功成,願用舉族之力供奉這尊‘善才’。”
這話說的,竟是要投誠了。
“好。”
賈琅當即讓侍畫收下那尊“善才”像,“半年為限,我等著瞧姐姐的手段。”
寶釵見賈琅收下那尊像,複又鬆了口氣,隻覺一塊大石重重落地。
她這廂放下心事,才有閒暇玩笑起來。
“‘善才’為觀世音菩薩的協侍,凡'善才'現世身旁必有童女作伴。
琅弟弟收了我這尊'善才',怎麼沒有童女來配?”
賈琅也是心情正好,聽聞此話也笑起來。
“怎麼沒有?童女不正在你身後麼?”
說著抬手一指寶釵身後那香菱。
寶釵一聽這話先是笑,又是一愣。
心下想著這香菱是哥哥沾染人命官司強占回來的丫鬟,到底還是有隱患。
因而又將香菱一事同賈琅據實說了,求他拿個主意。
賈琅本就對此事有所耳聞。
先前是薛家沒犯到他麵前,他也懶得管這閒事,隻待天收。
今日薛家半隻腳已入他門下,自然也不會讓這薛家自己留下這些把柄。
因而道,“你哥哥犯下的事兒,讓他自個去應承。
或是拍板子或是入獄,都給我按章程來。
彆還沒成事就留下這麼大紕漏,我不願救這樣的人。”
寶釵聽了知曉這又是一層考驗,當下應是。
賈琅續道,“至於你身後這丫鬟,既是走丟便托人尋她的生身父母去。
待找到了人,給她個恩典叫她回家去也就算了。”
寶釵自無不可,“我是個人微言輕的,薛家在京都也沒什麼門路。
此事隻能托琅弟弟、給這孩子找找。
若是琅弟弟不嫌棄,我便將香菱放在你這兒,稍後便將這孩子的賣身契送來。
讓她先跟著你身邊的這幾個大丫鬟。
也學些眉眼高低、出入上下。
大小的事兒,也能見識見識。
便是日後歸了原籍,回了家去也不至於毫無本事。”
寶釵這般說著,又得了香菱的意願,便隻等賈琅發話。
賈琅原覺著麻煩,不願收她,卻複又想到“係統”那標準成謎的好感度名單。
頓覺心頭好奇心起,想著將這人放在身邊。
仔細瞧著這人到底如何“天地鐘愛”,尋些道理也好。
當下便點頭應允。
“薛寶釵好感加一。“
“香菱好感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