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元春:你們囂張的讓我害怕(2 / 2)

賈琅這邊正猜卷宗上又記了些什麼,卻見元春那芙蓉麵刹那失了血色。

似是荼靡花開過之後,失了全部芳華,隻剩一絲精氣神吊著。

她跪下,哀切道,“陛下,這案宗定是有人汙蔑的!

母親向來寬厚,弟妹又向來穩妥,怎會做下這些事?”

“你這是說朕的世子汙蔑你了?”

明德帝似笑非笑,往下首賈琅處一指。

“抑或是愛妃瞧不上朕門下這些人,覺得他們費儘心思隻為汙蔑一介婦人不成?”

賈元春見賈琅在此本就猜測與自家有關,瞧見了那幾份文書也知曉自家犯了何事。

她是看重母親王夫人,卻也因著賈母的教導更看重整個榮國府。

方才出言辯駁是一時情急亂了分寸,現下已是回轉過來。

她瞧著這些卷宗,知曉官家許是要向世家下手。

更知曉陛下屢次見賈琅也不止愛才這般簡單。

元春自上次禦書房一事便細細揣摩,隱約猜到賈琅許是陛下選定刺向世家的一把刀。

既是一把刀,便要細細磨礪,不能有太多羈絆。

否則那刀被情絲牽扯,如何鋒利的起來?

她這個出身榮國府二房的“寵妃”,便是再如何深明大義也絕不可同賈琅沆瀣一氣。

否則怕是礙了陛下的眼。

元春想了這許多,也不過一瞬間的事。

她當下磕頭請罪,狀似無措道,“許是......許是琅弟弟錯信旁人,誤會了母親和弟妹。

又或是母親被底下的人蒙蔽,她不知曉此事。

請看在臣妾自入宮以來一心為著陛下的份上,饒恕臣妾母親罷!”

元春眼中淚光盈動,又將頭重重磕下去。

明德帝冷眼瞧著,未曾將其扶起,隻問下首站立的賈琅道。

“琅卿覺著此事該如何?罰還是不罰?”

一聽這話賈琅便知道這出戲該到自個兒出場的時候了。

陛下雖拋了問題,可他作為榮國公世子從沒有其它選擇。

因而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

身為官眷知法犯法,買賣官職又私放利子錢,都為國法不容。

應罪加一等,從重判決才是......”

“賈琅!”

還未待他說完,賈元春已是急聲打斷,“我的母親也是榮國府中人!

那王熙鳳更是你們大房的人!”

這話於賈琅而言不像警告,倒更像是提醒。

元春仍跪在禦案旁,明德帝瞧不見她的神色,可賈琅卻看的正著。

那雙杏眼含著朦朧煙雨,千言萬語、欲說還休。

“怎麼鬨成這副樣子。”

明德帝親自扶起元春,“說是國事,也是家事。

本朝以‘孝’治天下,今日愛妃這般也不負'賢德'之名,其母王氏之事容後再議罷。”

“謝陛下。”元春也不糾纏,得了好便順勢起身。

“至於此事另一位主使,既是同王氏一同做事做的慣了,挑個日子將他們一家歸到王氏名下罷。”

明德帝似是想到什麼,又同賈琅道,“朕這般處置如何?”

“陛下賞罰分明又實在仁厚,當是天下表率。”

賈琅當即拜了一禮。

“滑頭。”

明德帝笑罵,旋即為賈琅加上一點好感。

“明德帝好感度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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