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消息知道賈琅沒讓人占去便宜便放下心來。
隻等著鎮國公為首的幾家打上門來,再好好臊臊他們的臉麵。
至於賈琅是否得罪了誰,又有什麼後果,賈赦全不在意。
他本就是個混不吝的主兒,自賈琅懂事後便隻聽兒子的,哪管的了那麼多。
賈琅瞧著父親一副“我家有兒初長成”的模樣不禁失笑。
“父親可想好後續該如何了嗎?”
“那自然是讓他們該滾哪去滾哪去,少來咱們府前充大爺了。”
賈赦也不過腦子,想也不想便道。
正說著,卻瞧見賈琅不讚同的模樣。
便小心翼翼問,“琅哥兒,我這樣可是不妥?”
賈琅不答,隻問道,“明日父親是要上朝的罷?”
賈赦不甚情願的點了點頭。
自他複了榮國公爵位,按製除年節休沐外需每日上朝聽政。
倒叫他因著晨起一事受了好些苦楚。
“我將那鎮國公家的打了,又送到京都府,已是狠狠下了對方的臉麵。
若是想將事情鬨大,明日他們必得上朝與父親殿前對峙,求陛下聖裁。”
“那我待如何?”賈赦問道。
“父親隻記著,今日是兒子被人指著辱罵,不僅罵了兒子、還罵了咱家不過是撿了個榮國公爵位的破落戶。
對方見辱罵不成,還對兒子動了手。
我因此嚇病了去,隻怕是不久於世了。”
賈琅思索片刻,這般囑咐道。
賈赦聽了兒子這話,頗覺為難。
倒也不為彆的,隻這借口屬實假了些。
再瞧賈琅那張臉麵若桃花,怎麼也不像命不久矣的模樣。
這要是在殿前說了去,讓人抓住便是欺君啊。
賈琅瞧出父親的猶豫,當即安慰道。
“父親莫要害怕,隻管放手去做便是。陛下那兒是樂見其成的。”
賈赦見兒子這般言之鑿鑿,也不再猶豫,當即答應下來。
這邊賈琅自書房離去,回了朝暉院後便窩在房內閉門不出。
到了晚間,丫鬟香菱哭著去榮禧堂求見賈母。
隻說世子發了熱,怎麼也醒不來,求賈母下帖子去請郎中來。
邢夫人雖早被賈琅派人知會過,聽了這話還是忍不住慌了神。
正六神無主之際,還是被黛玉悄悄拽了一把方才回過神。
當即哭叫起來,忙叫人速去拿帖子請相熟的郎中給賈琅瞧病。
後又做主封了賈琅的院子,不許外人進出探聽消息。
黛玉、迎春並邢夫人分了時間,不錯眼珠兒的坐鎮榮國府,不許下人亂了去。
再說寶玉這邊,本就因今日之事揣揣不安。
乍一聽賈琅發熱病重的消息,竟一時痰迷心竅昏了過去。
被一眾丫鬟扶到榻上,又有襲人哭著去求二房太太王夫人。
晴雯也悔得腸子發青,隻恨自己怎得如此貪玩,竟攛掇寶玉出去這一趟。
不然也不會讓世子爺和寶玉遭了殃,一時又氣又悔,竟發了癡病去。
幸而院中人心惶惶,一時也沒人注意她。
王夫人被襲人一番哭訴已是方寸大亂,催著人請郎中過來給寶玉診脈。
一時也無暇顧及大房之事。
這夜過後,京都官宦便都知曉。
這榮國府一夜間竟連著兩位爺都發了急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