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榮國府路上,世子所屬的二駕馬車裡。
寶玉自知自己做錯了事,也不敢說話,隻一雙眼不住往賈琅處瞟。
賈琅此刻卻沒功夫搭理寶玉,他正盯著“係統”頁麵瞧。
方才他同許、李二人同宴共飲,出門透風聽見牛遠青那話最開始本不想理會。
卻聽著那邊越罵越露骨,還待叫人,便叫“係統”選項提了個醒。
【你聽見鎮國公牛清曾孫,現襲一等伯牛繼宗之子牛遠青在攬月閣雅間大罵榮國府......】
【1.當你的烏龜王八,權當聽不見】
【2.誰叫你賈琅爺爺,給他們吃個教訓】
【3.衝進去跪地求饒、痛哭流涕,說自己實在是怕了,快彆說了】
原來是鎮國公家的崽子。
賈琅本不欲太過傷人臉麵。
可一聽是鎮國公府世子,便知道該大鬨一場了。
四王八公半數以上都是太上一脈,其中以鎮國公為最。
那鎮國公之孫牛繼宗當日也曾去寧國府奉上祭禮,想必陛下也是清楚。
賈琅自成了世子,還不知如何向官家表心意。
一把好刀不僅得刀刃鋒利,還得自個兒會挑縫隙下手才是。
這下可是瞌睡來了有人便送上枕頭。
當下便衝王善保使了眼色,旋即提著酒壺衝進隔壁。
雖是途中有些波折,又被許來成隱晦提點了幾句,到底還是結果喜人。
隻是賈琅盯著那行“明德帝好感度加一。”的提醒猜測甚多。
不知這是“係統”預判的好感提示,還是陛下在他做了此事的當口便已然知曉了呢?
若是當即便能知曉賈琅此間行動,又是如何探知的?
太上手中有儀鸞司,焉知陛下手中沒有同等權司?
賈琅這般想著,一時出神。
對麵坐著的賈寶玉被小廝打扮的晴雯拽了下衣袖,這才開口道。
“琅兄弟,今日之事可怎麼是好?”
他左想右想都覺得闖了大禍。
琅兄弟因著自己打了鎮國公家公子,卻又因不知其底細將人送到京都府去了!
若是那許多人家上門怪罪下來,該如何是好!
他越想越慌,竟把自己嚇得魂不附體。
片刻後,又瞧了眼賈琅那張如水月觀音般的臉,咬牙道。
“等咱們回府裡,我便立即去稟了祖母。
隻說今日都是我一人的錯,琅兄弟將一切推到我身上便是!”
這話說的倒有擔當極了,竟不像是從賈寶玉口中說出來的。
寶玉被賈琅似是瞅什麼稀奇玩意的目光瞧的麵上漲紅。
他也知曉自己平日是個不著四六的混賬。
可到底琅弟弟是因著自己才犯了這麼一遭,總該擔起責任來。
賈琅知道這憨貨是錯以為今日之事都是因他而起,也樂得讓寶玉欠個人情。
隻道,“少說渾話,你我兄弟,如何能讓你頂包?
此事你不必張揚,我自有章程。”
這話說的寶玉更是感激涕零,一旁晴雯也是粉麵含春瞧賈琅個不停。
言語間眾人已回了榮國府。
甫一下車,便有賈赦遣小廝叫賈琅去書房回話。
賈琅便讓人先送寶玉、晴雯回去,自個則在二人擔憂目光中去了賈赦處。
“好小子!一來就給老爺我來了個大的!”
那邊賈赦早已聽了王善保傳話,知曉自家兒子今日做了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