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老小子我尚且要保,何況我親子受了這般委屈?”
他複又歎息,“咱家本就受太上恩澤許多,怕是早就惡了陛下。
他陳瑞文的齊國公府和我家向來沒什麼大交情。
今日拉我這把也是想借我試探太上那邊的態度,當我看不清麼!
人家這是陽謀,就是篤定我受不了這氣,見了這坑兒也得往下跳。
爺們我還真就跳了!”
“他陳瑞文想讓咱家做這個馬前卒,替他們趟渾水卻也不能夠。”
他這般說著,又叫菖蒲上前。
“我一會兒先去正院同夫人說此事。
你叫幾個麵生的,將今日陳瑞文對我說這話傳出去。”
待菖蒲應下,牛繼宗方出了門子,去自家夫人正院探望。
再說回賈赦這邊。
朝會散去眾朝臣還未出大明宮,便有何之禮帶人叫住他。
“榮國公留步!”
何之禮這般喊著,又叫身後的小黃門上前,
來人正是與賈琅有些許交情的鄧文榮。
“陛下派人給世子送些補身子的好東西,我便叫這小子跟著榮國公同去貴府。”
賈赦自是無有不可,點頭應下。
何之禮又道,“世子這麼一病,便是皇後娘娘也是心中掛念。
這不托我問一句世子何時回大明宮進學呀?”
這話當著還未散去的眾臣麵前一說,眾人都是心中驚濤駭浪,恨不得多長隻耳朵聽清這二人交談。
賈赦當即道,“犬子竟能得陛下與皇後娘娘這般看顧,有聖恩庇佑,想必不日便能痊愈。”
他麵上瞧著端莊,心中已是發顫。
隻不住哀嚎,琅哥兒沒教我遇著這話該如何答啊!
老天爺保佑,可莫要叫我答錯了去!
索性何之禮也沒攔他太久,又說了幾句便叫賈赦帶著鄧文榮離去了。
倒是眾臣一陣唏噓,怎麼不多說幾句再讓我們知曉一二啊!
雖是扼腕歎息,可到底也窺見榮國府如何聖寵。
皆是回家對著自家夫人、子侄耳提麵命一番不提。
倒是賈赦帶著鄧文榮回了榮國府。
眾人一聽是陛下賞賜又忙不迭擺香案,開中門迎接。
因著賈琅“病重”,故而特許不用出麵謝恩。
鄧文榮念了口諭,又送上些許珍奇補品。
麵上離了榮國府,又從府後專為他開的角門進了去。
甫一入府,便有小廝等在角門處帶他去賈琅所在朝暉院。
這廂賈赦早到了這院子,正同賈琅並邢夫人複述今日見聞。
一旁黛玉並迎春也落座旁聽。
眾人身側除了賈琅幾個心腹丫鬟侍書、侍畫等,也再無他人。
香菱抱著個板凳坐在房門外,不錯眼珠兒盯著,不許人靠近裡間。
“給世子爺請安。”
鄧文榮一進裡間便行禮問安,身側侍畫眼疾手快止住其動作。
賈琅笑道,“叫鄧公公行這麼大禮如何使得?
還不快請鄧公公落座?”
鄧文榮依舊打了個千兒,也不落座,隻湊上前瞧了瞧賈琅麵色。
“世子爺倒是風采依舊啊,您不問我為何來此?”
“應是陛下有事兒要私下說與我聽罷?”賈琅回道。
一聽這話鄧文榮卻笑了。
“世子爺怎得不想想,許是奴才有事想同您私下說呢?”